昆士蘭大學哲學系學生 Drew Pavlou 曾支持香港民主運動,武肺爆發後,他一身保護裝備,到學校孔子學院抗議,諷刺中國是病毒來源,被校方指控違反學校規則、騷擾教職員及學校、損害大學聲譽,需要接受紀律聆訊,並威脅對其採取法律行動。事件再次突顯澳洲專上教育正逐漸失去西方教育精神,為了利益轉投中國懷抱。
反中有罪?
「華爾街日報」記者閱覽過大學職員指控 Pavlou 的機密文件,當中指他在 3 月中旬穿上整套保護衣,於孔子學院外擺姿勢,在 Facebook 上發佈照片,稱該學院有「生物危害風險」(biohazard risk),並批評中國對待維吾爾族的方式。校方表示,收到員工投訴,指他的舉止及網上行為「可以被視為歧視、騷擾或欺凌。」
Pavlou 指大學的紀律聆訊未有做到基本的「程序公正」,是一場非常不公平的「袋鼠法庭」(Kangaroo court)。大學律師上週威脅將以蔑視法庭罪起訴他,Pavlou 接受採訪時說:「一間澳洲公立大學,以監禁威脅批評中國的學生,這種做法絕不尋常。他們正威脅我,要我屈服。」
在面臨法律挑戰的同時,Pavlou 亦希望向中國駐布里斯本總領事及兼職教授徐杰發出限制令,指其煽動校園內的親華人員,令他受到死亡威脅;去年參與香港民主抗議活動時,他就曾被親中人士毆打。大學在聆訊過後,於網站聲明中寫道:「拒絕接受近期任何出於政治動機的不實指控。」更說:「紀律處分程序,並不旨在阻止教職員工或學生發表個人觀點,或限制其言論自由。」並聲言:「大學是言論自由的捍衛者。」
面向中國的大學
事實是,澳洲的大學愈來愈依賴外國學生帶來的收入,當中許多是中國人。批評者認為,大學高層想討好北京,以吸引更多中國學生。查爾斯史都華大學教授 Clive Hamilton 指出:「我認為,昆士蘭大學的高層,根本上是由中國共產黨特務培養出來的,他們深信其首要目標是令北京高興,早已忘記西方大學的立場。」
許多美國大學,對孔子學院在當地的活動及自我審查制度起疑,並陸續關閉相關學院。昆士蘭大學校監、前澳洲高級外交官 Peter Varghese 則認為孔子學院是「中國特洛伊木馬」,去年卻又在專欄寫道:「中國正崛起成為主要經濟體及研究中心,澳洲必須抓住這個機遇。我們的政治制度和價值觀雖然不同,但抵制中國並不明智。」
龐大收入來源
澳洲及其他西方國家如果減少與中國往來,就有可能損失數以億計的中國學生學費和研究經費。業內機構估計,因應武漢肺炎而實施的禁飛令,可能令澳洲各大學在 2020 年共損失高達 30 億美元收入。以昆士蘭大學為例,該校來自國際學生的收入,在澳洲排名第五,全校 53,000 名學生中,約有 18,000 名來自海外,其中一半來自中國。2018 年,這些支付高昂學費的外國學生,貢獻接近 4 億美元,比澳洲本地學生帶來的收入還要多。
保守派參議員 James Paterson 最近在公開演說中透露,由大學消息人士所提供、該校去年高層人員薪金報告的副本顯示,該校校長 Peter Høj 大約收到約 13 萬美元的獎金,部分歸功於他加強大學與中國的關係。武肺爆發前,大學曾估計秋季學期將有 60% 以上的外國學生為中國人。
Paterson 直言,這是一個警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