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畫是西方傳統繪畫,於歐洲文藝復興後始興盛,大多寫實、具象;東方則以水墨書畫寫意,表達對生活的嚮往。自 20 世紀開始,中西往來頻繁,亦有不少青年學子赴英國、法國等地學習西方油畫,經歷多年的發展,當代華人藝術家如何以油畫,展現獨特的東方色彩?
現於一新美術館舉辦的「華人油畫與傳統」展覽,可說是能一探當代華人油畫的各種面貌,當中展出共 46 幅 20 世紀至當代 24 位華人藝術家的作品,包括傳奇女畫家潘玉良、被譽為「東方馬諦斯」的丁衍庸、「留法三劍俠」吳冠中、朱德群和趙無極,而本地畫家的作品亦不容忽視,如沈平、林鳴崗、吳松、廖井梅等作品。
一新美術館總監楊春棠表示:「中國畫家常以西方油彩寫出書法的線條、抒發文人畫的情懷,使中國式的油畫恍若抒情的水墨畫,處處滲透著文學趣味,充滿詩情畫意。」他於開幕時亦指出,當中有些作品可在油畫中清楚看出中國傳統文化,有些年輕畫家的作品則難以看出以上的影子,但繪畫的內容卻是以香港的景物為題;美術館把各種風格及年代的油畫匯集於此,是希望讓觀眾可從中比較或細嚐箇中蘊味。
畫壇巨匠「留法三劍客」
華人油畫家吳冠中、朱德群和趙無極被稱為「留法三劍客」。吳冠中積極推動「油畫民族化」,以直觀景物及豐富細膩的油畫著色手法,把中國傳統藝術精神及審美理想融合在一起,在畫中以西方現代的手法,表現出中國水墨的神韻、寧靜與詩意。而吳冠中曾這樣描述友人朱德群的作品:「遠看像西洋畫,近看像中國畫。」朱德群曾師隨現代水墨畫大師潘天壽,具備紮實的草書功力,其後更把草書手法運用到畫作之中,以抽象的手法表現壯麗的山河景色。
而趙無極把西方抽象風格,與東方哲韻融合於畫中,呈現出獨一無二的「意境」。他曾言:「人們都服從於傳統,而我卻服從於兩種。」這次展覽的油畫,如趙無極「5-4-99」、朱德群「冬景」、「結構 466 號」、吳冠中「湖中景色」等作品,皆可展現出各自的東方色彩。
蘊含東方神態的裸女
畫裸體是古典西洋畫需要掌握的技術,華人畫家中的「裸女」又會怎樣呈現?中國女畫家潘玉良出身貧苦,父母在其兒時離世,由舅舅作監護,卻被賣至妓院工作,後與潘贊化結婚,改姓「潘」。其後開始習畫,入讀上海美專,更獲政府的獎學金赴法留學進修藝術。潘玉良繪畫出不少「仕女畫」,而「裸女」亦是她一個重要的命題,筆下的女人神情姿態十分自然,而這次展出的作品「裸女」,是潘玉良罕有地以歐洲女性為描繪對象,以淡綠的單色背景襯托西方女性的白晢肌膚,呈現一種泰然的狀態。
展品中亦有另一「裸女」為題的作品,就是丁衍庸的「藝術家與裸女」。丁衍庸被譽為「東方馬諦斯」及「現代八大山人」,擅長油畫及水墨創作。他以國畫及篆刻的線條融入西式的油畫中,「以野獸派狂野明快的用色,再以簡約、寫意的筆觸刻劃人物的造型」。
本地藝術家的畫中意
館內相對年輕的本地畫家,其作品不乏香港常見的事物為繪畫內容,如胡浚諺的作品如「城邊」,描繪元朗的城市發展,由鄉郊作定點,觀看城市在時日中有何樣的改變與發展,而這種變化正是我們的日常。展覽中,本地藝術家大多描繪的鄉郊與城市的景色,當中還有區嘉林的「貨櫃碼頭」、林鳴崗的「大生圍魚塘維港餘暉」、林明琛的「維港餘暉」等。所見之事物,雖無前者那般具抽象風格,卻令觀者增添一份熟悉感。這次展出的作品,畫家來自不同地區及時期創作,風格各異,匯聚於此,卻別有一番味道。正如總監楊春棠所言:「讓觀眾從中比較,欣賞到這種結合中西元素、既創新又保留傳統味道的藝術作品。」
「華人油畫與傳統」
日期:2020 年 2 月 21 日至 5 月 2 日
時間:星期二至星期六,上午 10 時至下午 6 時
地點:香港九龍觀塘海濱道 165 號 SML 大廈 4 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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