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oyashi:那些無聲無息入侵地球的外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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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戰期間,受太空競賽及政治環境影響,科幻電影大行其道。1950 年代,就將科幻小說 The War of the Worlds 拍成電影;圖為 2005 年重製版本劇照。

美蘇在二戰後因意識形態分歧而交惡,展開近半世紀的冷戰。是個地球人都知道,政治與娛樂當然有糾纏不清的關係,在冷戰期間的美國電影產業也逃不出政治的對立。美國政府對揪出潛藏國內的共諜不遺餘力,由戰後到 50 年代中後期,出現所謂「荷里活黑名單(Hollywood blacklist)」的事件,即大量荷里活工作人員因被懷疑與共產主義有關,被逮捕或杯葛。

「荷里活黑名單」後來成為白色恐怖的代名詞,荷里活的導演們為了活命,拍了一大堆反共電影,當中也有政府出資要求拍的。這些電影目的除了打擊共產主義外,還有宣傳民主自由與資本主義的政治目的。

因為美國當年沒有「建國後不許成精」的規定,所以現實主題變得危險之際,最保險的就是幻想題材。另一方面,50 年代中期開始的太空競賽激化了科幻話題,在社會時事的層面上令外太空穿梭、載人飛船、外星人等元素更入屋。於是由 50 年代初開始,荷里活拍了大量外星人侵略地球的電影。典型套路都是有外星人來侵略地球、霸佔地球人身體之類,主角無意中發現陰謀,結局必定是成功擊退外星人。

就連 1898 年的小說 The War of the Worlds,也在成書半個世紀後的 1953 年拍成電影,但大家可能對 2005 年的重製版本比較熟悉。湯告魯斯帶著家人躲避長著觸手的螃蟹,外星怪物遠道而來獵食地球人,最後卻因為水土不服而自爆。

這些電影實際上並不局限於外星人,還有瘟疫、怪獸和地底人等等。故事都有一個共通點,就是「身體性」。無論是被外星人取而代之、抑或病毒影響腦部思考力,即使外表與一般人無異,但內心已非我族類。外來的異物混入人類的身體中,奪取思想意志,使人變得不再是自己,於是社會充滿了看不見的敵人。

「看不見的內部敵人」自然是共諜的借代。他們都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卻暗地裡計劃毀滅人類,而所謂「毀滅人類」當然就是指蘇聯入侵美國。國內共產主義意識形態的蔓延,在電影裡就成為外星人侵略的幻想表現。

1967 年播出的電視劇 Invaders 中的外星人無血無淚,也不理解生命的價值。他們潛伏在現代社會,外表言行與常人無異,但一心想毀滅人類。在成本與技術的限制下,劇中作為分辨外星人的線索只有「受傷不留血」、「死亡時會化作紅光消失」,以及「小指無法屈曲」之類的低技術含量演出,而且直到劇終也無從得知外星人的正體。但核心訊息非常明確:敵人就在我們之中,但我們無法單憑外表分辨出來。

如果發現入侵的外星人,請盡快通報政府機關。甚麼?外星人已滲透到政府內部,還戴著口罩在電視裡裝哭?那麼,只能自求多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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