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ber 靠著私家車出租的閒置生產能力,成為了全球最大的共享汽車公司。在日本,一家二手車商也找出了創新之道,不過他的仿效對象,是全球電商霸主亞馬遜(Amazon)。
總部位在東京的二手車企業 Be Forward,過去主要透過網站銷售二手車,但近年,他們發現二手車內的閒置空間可以淘出大量黃金。
將場景轉移至日本川崎港,一艘貨輪由海路抵達中國天津,再改走鐵道,全程一共 20 天,經過約 3,500 公里的長途運輸後,最終會抵達蒙古首都烏蘭巴托近郊貨物轉運站。從貨櫃卸下的是日本二手車,但其後車廂裡,其實還塞著一個個紙箱,上面印著花王 Merries 紙尿片的商標。
Be Forward 成立於 2004 年,2018 年度營業額達 671 億日元(約 47 億港元)。雖然規模遠不及亞馬遜,但在新興國家,包括非洲及加勒比海地區,卻有著更強大的物流網。
這家公司一開始並不亮眼,只能算是地方小企業,於 2007 年僅出口 515 輛車,一直到智能手機爆炸性的普及,業績才扶搖直上。他們於出口的二手車上貼上公司商標,並送贈公司原創 T 恤予顧客,藉由口耳相傳逐漸提高品牌知名度。
2015 年,一位客戶在與 Be Forward 社長山川博功談續約的時候,無意間問到:「日常生活用品可以跟著車子一起送來嗎?」從此燃起了一個全新商業模式的想法。
「看似運貨量增加,但過去只是在搬運空氣的空間,現在可以順便載貨,可說是零運費。」山川博功說。
事實上,精明的生意人都會想盡辦法從原有的生意模式中轉出多重收入。2017 年,台灣富士康集團總裁郭台銘響應杜林普的「製造業重返美國」,打算在威斯康辛州(Wisconsin)設立工廠時,就曾經提過類似的概念。因為要從中國將零件運到美國組裝,船運來程載滿貨物,回程卻空空如也。他曾說:「運水回中國賣都划算!」
Be Forward 與在地企業合作運送車輛,以鐵路前往蒙古等內陸國;於路面顛簸、拖車無法行駛的非洲,則安排司機以車隊運送。其主要合作企業因而超過 25 家,銷售業績遍及 200 個國家。
這個優勢,讓他比其他跨國物流公司更省成本。舉例來說,若非洲烏干達要從日本訂購 24 吋液晶熒幕,利用美國聯合包裹(UPS)或是聯邦快遞(FedEx)等大型國際物流的話,空運費用至少從 365 美元起跳(約 2,800 港元),但 Be Forward 船運只需 20 美元(約 155 港元)。
不只汽車,從電器製品到日常用品,都能以船運送貨。新興國家的內需產業尚未發達,在蒙古,連日本紙尿片也是搶手商品,一般的進口渠道勢必加上高額運費,但該公司利用船運,不但可以壓低商品售價,更有助提升當地的生活水準。
以線上書店起家的亞馬遜,最後成為全球最大的跨境電子商貿平台;以販賣二手車起家的 Be Forward 也有同樣抱負。他們過去只從日本出口右軚車,後來也開始從韓國及荷蘭出口左軚二手車,等於「從世界到世界」,一步步擴大物流的服務版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