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島核廢水入海?是「沒有」還是「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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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漁船正返回福島縣相馬市港口。 圖片來源:路透社

日本前環境大臣原田義昭在上週二卸任前,指福島核廢水「只能排入大海」,言論引起福島漁業協會不滿。接任的小泉進次郎隨即到當地視察,並向公眾致歉,但據英國「衛報」報道,福島漁民仍對此事感憂心忡忡。

3.11 事件除了威脅當地 15 萬名居民的性命,亦重創漁業活動。野崎哲是福島縣港口小名濱的漁民,也是福島縣漁業合作協會的會長,當年的海嘯侵襲令他失去了 3 艘漁船;核輻射又使附近水域的海產變為「有害物」,一時間乏人問津,收入大受影響。不過,野崎和其他漁民並沒有因此一蹶不振,反而合力重建、振興當地漁業。

8 年過去了,當福島漁業開始重回正軌時,卻傳出對他們不利的消息:核廢水的儲存庫將於 2022 年夏天滿溢,核電站營運商東京電力公司或要「別無他法」地將核廢水排到海中。

「我們強烈反對任何倒核廢水入海的計劃。」野崎表示,當地漁民為復興漁業和釐清有關食物安全的流言蜚語已「翻越無數高牆」,甚至自訂嚴格指引規管漁獲,禁止售賣每公斤多於 50 貝克核放射量的海產,比日本官方標準「每公斤不多於 100 貝克」還要嚴謹,以確保食物安全。只可惜,人們依然拒絕吃福島的海產,去年的捕魚量僅為災難發生前的 16%。

在小名濱的海產核測試中心,每一個海產樣本均有 8 名工作人員花 5 至 30 分鐘作共同檢測。然而,當地人最擔憂的並非食物安全問題。小名濱機船底引網漁業經理部次長前田久說:「我們真正關心的,是在社會上散播的謠言。」他的憂慮不無道理,據統計,福島縣外接近 33% 的民眾,表示若核廢水被引流出海,他們買福島海產前會三思。

縱使有一套先進的水處理系統,但東京電力公司於去年已承認系統不能過濾「氚(Tritium)」。「氚」是「氫」的同位素(isotope),具放射性,是海邊核電站經常透過核廢水排出海洋的化學物之一。有支持排廢出海的人指,雖然核廢水中「氚」含量高,但流入海洋後只佔大自然中極微量,而且在排出之前會經過稀釋,因此不會嚴重影響生態健康。

不過,時常探訪福島的德國綠色和平核專家 Shaun Burnie 卻認為,部分「氚」可能會連同一些濃縮的放射物排出,而稀釋的做法並不能防止以上情況出現。他相信最有效的辦法是徵用更多土地,繼續貯存核廢水。

日前,日本政府就原田義昭的言論解畫,指在未有專家報告之前不會採取任何行動,但有消息指,相比起蒸發、填埋和無限期儲水等做法,政府更加傾向排廢入海。批評者質疑,政府沒有公開支持,是因為不願引發爭議,影響今週在日本進行的欖球世界杯和 2020 東京奧運。

「如果把核廢水排出海,我們的努力也會付諸東流。」野崎說:「這 8 年等同白活一場。」他表示,自己和福島所有漁民都會力爭到底,不會讓有關政策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