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傑:公投,到底是民粹還是民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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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日前逾 50 萬人上街示威,要求留歐。 圖片來源:路透社

倫敦爆發 50 萬人留歐大遊行,英國民間呼籲第二次公投的壓力愈來愈大。在野黨工黨,本來上次公投支持脫歐,但其馬克思主義郝爾彬見黨內風向轉變,近日也開始騎牆。因為工黨的選區,選民開始後悔,許多人轉而希望留歐。

根據民意統計,英國全國希望留歐的,超過一半。

多達 140 萬名工黨選民,曾在兩年前的公投中主張脫歐的,今日改變了心意。雖然保守黨堅持脫歐的支持者仍有 7 成,但改變主張留歐也有近 4 分 1。

此一民間轉變,是因為兩年來與歐盟的談判陷入僵局,留歐派組成「Best For Britain」掀起全國遊行示威,要求再次公投。

但若第二次公投的結果是留歐派險勝,與上一局最多打和為一比一。脫歐選民肯定不滿,到底以哪一場的公投為準?還是有如體育競技需要「三盤兩勝」?若公投開始先例,不只一次,那麼以後的公投是否也參照脫歐問題,一局不能作準?

若有第三次公投,任何一派也以百分之一或二險勝,即第三局又如何有決定的公信力?最重要的是,不斷的公投,削弱傳統的議會制度,只會加劇民粹,又會不會催化議會民主的死亡?

據說民粹是壞的,但民主是好的。若公投代表民粹的抬頭,公投第二次決定留歐,到底又是民粹的勝利,還是民主的彰顯?若民粹的結果,是再回頭決定留歐,則下一次杜林普大選連任,又算不算是民粹伸張之勝?

到了那時,民粹有如膽固醇,如何區分壞的膽固醇和所謂好的膽固醇?再次公投容易,後遺症卻很困難,西方文明遇到了三百年未有的大挑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