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云動物,若數佛系之最,非烏龜莫屬。牠們慢行慢活,看似無欲無求,但正是那一爬一挖,卻在海洋與陸地之間,起了莫大作用。「國家地理頻道」引述最新研究,闡述存在感低的龜,如何動搖及改變生態系統,以致牠們一旦徹底消失,貴為萬物之靈的人類也會遭殃。
美國地質調查局研究生態學家 Jeffrey Lovich 解釋:「任何擁有脊椎和殼的動物都是龜,牠是有史以來唯一在其肋骨內藏有臀部和肩胛骨的動物。」所以「龜」只是統稱,當中包括不懂游泳的陸龜(tortoise)、可以水生或半水生甚至幾乎完全活在陸地的海龜(turtle),以及棲息在淡水和鹹淡水中的水龜(terrapin)。
但令人驚訝的是,在 356 個龜的品種中,61% 在現代已經絕種或受到威脅。斑鱉現時只剩 4 隻存活世上;潮龜正努力從瀕危狀態撐中過來;加州、內華達州及猶他州南部的沙漠陸龜數量,在 2004 至 2014 年之間少了 37%。頭上長「草」的瑪麗河龜及馬達加斯加大頭龜,同樣「買少見少」。Lovich 在期刊 Bioscience 發表的最新研究正是關於這些噩耗。
龜那麼常見,實在難以想像它的數量正在減少。作為肉食及寵物的需求,令龜被人過度捕捉,而氣候轉變及棲息地遭受破壞,亦令其生存受到威脅。研究共同作者、美國喬治亞大學生態學退休教授 Whit Gibbons 形容,龜雖比恐龍活得久,但「沒有時間進化到能避免在路上遭到殺害」。那麼,萬一從此沒有龜,世界會有甚麼變化?
Gibbons 指,光是氣味就有不同,因為龜「好比偉大的拾荒者」,吃掉湖中及河道的死魚。龜亦為眾多生物提供棲息處,穴龜挖的地道便是穴鴞、兔子及短尾貓等逾 350 種生物藏身之所。而像箱龜吃了士多啤梨,爬了半哩再排出種子,則維持生態健康和多樣化。海龜爬上岸築巢產卵,更把自己約 75% 的能量留在陸上。若是沒了龜,這些都不復存在。
除此以外,Gibbons 認為龜的消亡會對很多社會造成「文化、心理上的損失」,因為龜那份堅定及平和,受到人類的崇敬。「我從未聽過誰說『天啊,拜託這隻龜別要爬進我家』。」他直言:「龜是生存的典範。假如牠們存活了 2 億年,大部分卻在數世紀內要被淘汰,實在是可怕。這對我們來說,不會是很好的遺產。」
Lovich 認為人類能做的是,別把野生的龜帶回家,而是去收容中心領養那些被遺棄的。他表示為人好亦為龜好,「讓野生的龜保持野生」,但若是不想繼續飼養的家龜,把牠們送去收容中心,總比直接「放生」要好一點,因為牠們無法在野生存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