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節食法簡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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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 年的夏天,英國兩名少女挑戰 9 天「禁蛋糕」節食法,只能透過櫥窗望蛋糕止心癮。 圖片來源:Maurice Ambler/Picture Post/Getty Images

時裝有潮流,飲食法也有。美國馬歇爾大學醫學教育副教授兼家庭醫生 Sydnee McElroy 形容:「每隔 5 年,我們就會面臨攝取營養和飲食方式的轉變。」正如 90 後看到廿年前明星的衣著打扮時笑不攏嘴,一些古老或過氣的「健康」餐單也叫我們嘖嘖稱奇。McElroy 與傳媒人丈夫 Justin 合著的 Sawbones: The Horrifying, Hilarious Road to Modern Medicine,簡述飲食史中一些「離奇」節食手段,有些實在啼笑皆非,有些卻是恐怖瘆人。

早於維多利亞時代初期的 1830 年代,西方社會已有不少人為了減肥,願意吃下絛蟲(tapeworm)的卵。他們以為,這種寄生蟲會在人體內孵化,依附在胃腸道(GI tract)的某處,消耗大量營養,從而減輕體重。但其實絛蟲會佔據全身,破壞其他內臟或堵塞膽管胰管。更可怕的是,即使想要杜絕體內的絛蟲,過程亦有致命的風險。

到了 1900 年代,坊間流傳一些荒謬的瘦身方法:有「癡肥皂」(obesity soap)聲稱能「洗掉」脂肪;又有說聽音樂可以「融解」脂肪;一種名為「膽汁豆」(bile beans)的食物,更說可「打散多餘脂肪」及「淨化和豐富血液」。想當然,全都並無實效。其後在 1920 年代,香煙品牌 Lucky Strike 推出廣告,鼓吹以抽煙代替進食。雖說尼古丁能抑制食慾,但患上肺癌的機會同時激增。

1903 年一則刊登於雜誌 Modern Priscilla 的「癡肥皂」廣告,宣稱毋須節食及運動就能安全瘦身。 圖片來源:Mariangela Buch/magazineart.org

不少有識之士亦為瘦身喪失理智。英國詩人 Lord Byron 曾制定瘋狂的減磅計劃,非但整天穿著厚衣,好讓自己持續出汗,每天還食多種瀉藥,清除體內食物。一名叫 Lulu Hunt Peters 的醫生則在 1900 年代,宣揚太多卡路里會導致增磅的訊息,並指自己靠限制卡路里減掉 70 磅。後來二戰爆發,美國需要配給食物,她更寫道:「我們每次感受的捱餓之苦,都有雙重快樂。既是因為代替了小孩受苦,也是因為每次痛苦也會減少一磅。」

類似的潮流餐單(fad diet)延續至 1930 年代。當時有說,每餐吃半個西柚幫助瘦身,但前提是每日僅攝取 800 卡路里,遠低於美國農業部建議的 1,800 卡路里。到了 1950 及 1970 年代,西柚換成椰菜或高蛋白餅乾,對卡路里攝取量的限制維持不變。1976 年,由醫生 Roger Linn 創立的「最後一頓」餐單更為駭人,每日只從皮、蹄及骨等屠場副產品攝取 400 卡路里。McElroys 指出,至少 60 人因此死於營養不良。

現在看來,上述的節食法全都匪夷所思,但其實這種現象至今還在。像是提倡減少吸收碳水化合物、類似生酮飲食的阿特金斯飲食(Atkins Diet)、宣揚少吃糖和薯仔等「白色」碳水化合物的邁阿密飲食法(South Beach Diet),或是只吃未經烹調的蔬果穀物的生機飲食法(Raw Food Diet)。即使它們真能助人減磅,很多科學家卻未能確定,長遠能否保持健康。McElroy 提醒:「潮流餐單或會盛行一時,但幾乎都無法持續,有時甚至相當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