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團體真示威:Facebook 假帳號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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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 10 月底與俄羅斯 IRA 有關的聆訊上,展示了一個虛假的社交媒體帳戶。 圖片來源:路透社

社交網站上存在虛假帳號已不是甚麼新鮮事。但現實裡有部分假帳號不是要騙財,而是要左右世界政局發展。2014 年俄羅斯一間「互聯網研究機構」(Internet Research Agency,IRA)被揭發有俄羅斯政府作為後台,操縱大量虛假帳號,在網絡四處發佈煽動性或挑釁性言論。而最近,Facebook 亦在自己的網站和子公司 Instagram 刪除 32 個專頁和帳號,這些帳戶嘗試操縱的又是甚麼?

被移除的帳戶,包括 Resisters、Black Elevation 和 Aztlan Warriors,被發現自 2017 年 5 月開始,持續宣傳針對美國總統杜林普政策的示威活動,或刺激左傾思想。大西洋理事會數碼鑑識研究實驗室的總負責人 Graham Brookie 表示,這些虛假團體會與美國民間的合法團體合作,組織集會和示威,意圖利用互聯網的力量煽動民眾,削減人們對某些政治家的信任,影響即將舉行的美國中期選舉。

這些假專頁和帳號的關注內容主要圍繞熱門議題,如種族歧視、移民和女性權利等。例如專頁 Resisters 稱自己為「反法西斯主義的女權主義」,在美國多個城市促成超過 30 次活動,原本更打算在 8 月中舉行反法西斯遊行、新年時則在紐約時代廣場組織名為「支持司法部副部長羅森斯坦(Rod J. Rosenstein)」的集會,明顯針對美國總統杜林普。Brookie 認為,這些虛假團體的思想,會不知不覺地把毫不知情的人群推向極端,加劇社會分化。

Facebook 刪除一系列假專頁,當中包括 Black Elevation 和 Aztlan Warriors。

19 歲的 Victor Perez 在約 1 年前無意中留意到 Aztlan Warriors 的專頁,上面有 84,000 個用家讚好,裡面則有各種迷因(Meme)宣傳美洲原住民和西班牙文化,以此推動反殖民主義和支持抗爭,諷刺美國政權。在 2017 年 6 月專頁就組織了一個名為「墨西哥裔美國人聯合」(Chicano Unification)的活動。Perez 並不認為這是個假帳號,反對 Facebook 撤銷其帳戶:「這是與我們有關的事實。」

而另一個虛假團體 Black Elevation,自稱是反對種族歧視的團體,得到近 14 萬人讚好,但同樣被 Facebook 以煽動社會分化為由刪除。該專頁主要關注黑人在美國的遭遇,例如曾舉辦活動悼念被警察射殺的 Michael Brown,亦會請人來組織活動和遊說人們參與集會。參加者 Carla Cubit 表示:「我不能相信這是個假專頁,它看上去是合法的。」

智庫 Institute for the Future 的總監 Sam Woolley 表示,不少新興的組織都仰賴社交媒體,與其他志同道合的社會運動人士聯絡,向公眾宣傳自己的活動,所以人們很難分辨哪些團體才是合法的。Facebook 這次雖然沒有指明這些組織背後由誰指使,但不少國會議員都認為是俄羅斯所為。就好像 2016 年美國總統大選時,Facebook 和國會議員都指稱 IRA 創造數百個假帳號左右民意,意圖影響選舉結果,但俄羅斯並不承認責任。而 Facebook 的營運總監 Sheryl Sandberg 表示:「不論是誰設立這些帳號,它們都愈來愈擅長隱藏自己的真實身份,保安系統就如軍事競賽般,永遠不會完結。」

Black Elevation 曾在至少 3 個美國城市舉辦悼念被警方槍殺的黑人青年 Micheal Brown。

為甚麼這些虛假團體能夠找到其他人一起合作?正如俗語所說,多個朋友不如少個敵人,對合法的團體來說,有志同道合的人,何樂而不為?去年 8 月,密蘇里州春田市(Springfield)的社會運動人士舉辦名為「人民的抗議。春田市對抗杜林普。」的活動,Resisters 的代表聯絡上他們,並成為其中一個協辦者。另一個共同協辦的政治運動團體 Springfield Indivisible 主席 Erin Kappeler 表示,沒有聽過 Resisters 很正常,不少組織都是新團體,第一次互相碰面,而讓 Resisters 加入活動對他們而言並沒有壞處,「任何人看上去是願意幫忙的,我們至少都會願意幫他們傳播訊息。」她說。

Resisters 的代表以 Mary Smith 為名,在電郵中表示願意為活動找講者,但卻拒絕用電話相討細節,最後也沒有代表出席活動。Kappeler 認為對方並沒有認真看待活動,但不會就此認為他們是專門散播誤導別人資訊的組織。大西洋理事會的資深成員 Ben Nimmo 表示:「他們利用現實存在的團體來建立自己的網絡。」一旦成功遊說到某個團體裡的幾名成員相信自己,「就好像被授權加入同一個大群體,從而接觸到這個群體裡的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