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電子產品如此方便,自然少人買紙筆來用。對於傳統文具商,如斯變化堪稱致命。日本的 Pentel 並不例外,本土銷量一度減少 3 成。但意外的是,國內銷情約從 10 年前反彈,在香港的市場佔有率,亦見節節上升。Pentel 得以扭轉局勢,在少用文具的時代,持續賣出更多文具,靠的不僅是技術和創意,還有最基本的事 —— 對顧客用心。
自電腦化以後,企業毋須大量購入文具備用,文具主要買家由企業變成個人。Pentel 在設計商品時,便更著重以人為本。社長和田優在 2016 年的公司年報指出:「我們開始相信產品的價值,在於讓人直接表達內心的所思所想。這種信念帶領我們找到方向,那就是進一步開發產品,不把它們視作繪畫/填色工具,而是以助人表達自我為目標。」當科技成為用家的好幫手,Pentel 則去當用家的好朋友,讓他們抒發所思所想。
事實上,科技未有完全取代文具,反而為文具帶來商機。Pentel(HONG KONG)LTD. 董事長石村晴之解釋:「人們每日使用電腦,精神也會疲憊,累的時候就會想『不如畫畫吧』。」他舉例,數年前香港女性掀起一股藝術熱潮,她們會把作畫的過程和成品,放到 Facebook 和 Youtube。「這也是一種(把文具和科技)融合的途徑。然後我們便想,類似的『合作』是否也可行呢。」Pentel 就是這樣,從不同的用途出發,構思出不同的產品,努力化危為機,預計其合併銷售額( consolidated sales),有望從 2014 財政年度的 395 億日元,增至本年度的 462 億日元,超越 2007 年度的 458 億日元,增幅近 17%。
石村表示,Pentel 在港推出很多新商品,有些更是全球首賣。但要引進甚麼,先要了解港人需要甚麼,所以來港 5 年他頻頻「落區」。「我不只逛文具店,從化妝店到電影院都會去。」他發現,港人壓力很大,需要不會添加壓力的產品。「像是原子筆,寫得不夠流暢就會生氣吧。」以寫得順兼不會弄髒手為賣點的 ENERGEL 啫喱筆,便成為香港的重點推廣項目,近年更是大熱商品之一,甚至比在日本賣得更好。「原因之一,是港人使用原子筆的頻率較日人高。」
這種港日大不同,石村還提到不少:「日本人常用黑色原子筆,香港人則常用藍色。顏料方面,日本人多用蠟筆,香港人多用粉彩。」但無獨有偶,兩地的年輕女性都愛把文具買回家。「日本也好中國也好,很多女性都是『收藏家』。從化妝品到玩具甚至文具,都有很多人收集。」她們的消費力高,換款也較上一代快,近年遂取代小孩子,成為 Pentel 主力銷售對象。每年在香港推出大量漂亮、可愛的新產品,正是為了吸引 10 至 30 多歲的女性。
以今年書展為例,京都雜貨品牌 AIUEO X Pentel iPLUS 組合筆桿的特設專區,同場發售的 Pentel X Kanahei Small Animals 限量版文具產品,以及在日本也買不到、以花卉為筆桿設計的ENERGEL Bouquet 系列限定版,皆主攻女性客群。至於明年,Pentel 計劃推出 10 款以上的新商品,包括針對 10 至 30 多歲男性的產品。「他們較喜歡像高達那樣比較機械化的事物,或會是較高級、較重功能性的文具。」當然,大原則還是以人出發。「用電腦的話,大家想像、創造的東西,便會由程序代勞。但要作為一個人來表現自我,還是得寫/畫下來。Pentel 十分重視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