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擇世盃】大家都是同族人,就必定要支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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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今屆世界盃來到尾聲,將由首入決賽的克羅地亞,迎戰久未奪冠的法國。前者與東道主俄羅斯同為斯拉夫人(Slavs),按理勉強算有主場之利。但事實上,未必每個俄人都樂見克國捧盃。這不僅因為俄國是被克羅地亞淘汰出局,更因為在歷史及政治上,兩國關係複雜糾結。即使雙方同族也好,感情卻不算得親。

若數俄人對克國的恨,最近必定是 8 強大戰。克國非但憑 12 碼勝出,效力基輔戴拿模的後衛維達(Domagoj Vida)更在賽後拍片,高呼「把榮耀歸於烏克蘭」。由於此話源自二戰時期烏國民族主義領袖 Stepan Bandera 的支持者,Bandera 則被指歡迎希特拉入侵當時屬於蘇聯的烏國土地,加上在 2014 年烏克蘭革命,這句口號流行於反俄派,維達之言遂被指傷害俄國人民感情。

在克羅地亞對英格蘭的 4 強賽事,有女性拉起橫額拒議維達的親烏克蘭發言。 圖片來源:路透社

雖然維達和參與拍片的助教胡高積域(Ognjen Vukojevic)均已道歉,二人亦遭國際足協警告及罰款,胡高積域更被克羅地亞國家隊解僱,但不少俄國球迷因此放棄支持克國,當中包括 21 歲的 Anton Prokudin。他認為:「維達此事改變了很多俄羅斯人。他應該保持安靜才對。」他的一些朋友亦已轉軚,以示對維達及克國不滿。

事實上,自從俄羅斯被克羅地亞以 12 碼踢出局,已有評論把討論焦點放在二戰時期克羅地亞人的立場。部分人甚至直接將此與維達的親烏國影片扣連起來。上議院議員 Franz Klintsevich 揚言:「幸好我從不支持克羅地亞人,因為他們一直都是我們斯拉夫世界的叛徒。」另一位議員 Sergei Tsekov 亦批評,維達及胡高積域在片中用的是「納粹」口號。

1990 年代的南斯拉夫內戰亦影響俄人對克國看法。民族主義者米洛舍維奇在塞爾維亞掌權後,支持克國境內的塞爾維亞人爭取建立自治區,引發了克羅地亞戰爭。由於俄國與塞爾維亞關係友好,俄國極端球迷亦與塞爾維亞支持者親近,常穿印有「科索沃是塞爾維亞」(Kosovo je Srbija)標語的上衣,力挺塞爾維亞捍衛其領土完整,亦因而對克國人心存敵意。

時至今日,俄羅斯人的態度沒怎改變,心理上仍然抗拒克羅地亞。在克國對英格蘭的 4 強比賽前,有調酒師說:「88% 俄人都撐英格蘭。誰管甚麼政治,重要的是我們與塞爾維亞朋友們的關係。」被認為與極端球迷關係密切的 Alexander Shprygin 亦表示:「原則上,克羅地亞該是敵人,即使這意味要支持英格蘭也好。」

同一場球賽,老一輩倒較看重同族血緣。66 歲的 Vladimir Afanasiev 和他的好友 Alexander 均表示,在克羅地亞和英格蘭之間,他們毫無疑問支持前者。Alexander 坦言,克羅地亞人「在二戰時可能曾是納粹分子」,但他們永遠都比英國人「較為接近俄羅斯精神」。那麼接下來,換成法國與克羅地亞決一死戰,不知普京又會想與哪隊握手,送上大力神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