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落閘,美國廢棄物無處容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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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回收紙製品廠。 圖片來源:路透社

美國地方政府以往將大部分廢紙、塑膠和其他廢料運往中國進行加工,但今年起中國正式禁止再進口外國垃圾塑膠及紙張,並收緊回收其他廢棄物的準則,一時間令美國的廢棄物無處容身。據美國環保署數據顯示,美國人每年回收約 6,600 萬噸材料,其中約 3 分之 1 出口,當中大多出口到中國。回收組織 Institute of Scrap Recycling Industries 首席經濟學家 Joseph Pickard 指,在禁令實施後首兩月,美國輸出到中國的廢金屬下降約 35%。

雖然一些美國廢物管理業者,能自行將可回收材料進行加工,或者運送更多回收物料往其他國家,但目前仍未有國家能夠取代中國。2015 年第一季度出口到中國的廢塑膠額超過 3 億美元,今年第一季度僅為 760 萬美元,下降 90%。他表示,雖然其他國家願意接收更多塑膠,但今年廢塑膠出口總量仍下降 40%。研究及倡議組織 Solid Waste Association of North America 執行董事 David Biderman 對此表示憂慮:「美國的回收計劃明顯瓦解,重點是,這會否成為新常態?」

美國最大廢物管理機構之一 Republic Services,其負責回收及可持續事務的副總裁 Pete Keller 直言:「一時之間,在街上收集到的材料無處可去。」

直接送往堆填區?

回收物料無法處理,就只能堆填。Keller 指,中國禁運生效以來,在太平洋西北部地區,Republic 已將 2,000 多噸紙轉移到堆填區。俄勒岡州大部分地區的小型公司,像 Rogue Disposal and Recycling,面對中國禁令已不勝負荷。Rogue 的發言人 Garry Penning 指,公司在今年頭幾個月,將所有回收物料都送到了堆填區。

美國西岸過往最依賴中國的回收工廠,禁令一出,當地一些地方官員及垃圾搬運工不再接收大部分回收物料,並指示顧客應直接把這些物品扔進垃圾桶。只是,人們會一廂情願將物品存起,所以俄勒岡州的 Grants Pass 地區仍鼓勵居民像往常一樣作回收,但廢料無論如何都會送往堆填區。當地的廢物管理人員表示,他們擔心如果告訴居民停止回收,往後很難令他們重新再開始。

回收物料難在避過污染

中國完全禁止進口包括用過的塑膠等 24 種物料,更要求其他物料(如紙板和廢金屬),若有 0.5% 不純,即使只是附有少量的食物殘渣或其他垃圾,也會令同一批回收廢棄物被退回。一些業者指,要達到中國這一個新標準並不可能。

廢棄物管理公司 Waste Management 每年處理大量的回收,負責回收部門的副總裁 Brent Bell 說:「在一些州份和市場中,混合紙價格處於負值。我們將交給客戶自己決定:想要支付更多的費用 —— 繼續回收?或者支付更少的費用 —— 進行垃圾堆填。」

Bell 在公司的回收設施見過聖誕燈飾、動物屍體甚至彈殼。這些材料可能會毀掉一整批可回收物料,而且有些更會構成危險,拖慢加工流程,令回收設施需要關閉。廢物管理部門回收的垃圾中,大約 25% 已被污染,最後被迫送到堆填區。

他指,很多污染是來自人們嘗試回收不能回收的材料,像是即棄咖啡紙杯,它們通常鍍上薄膜以防水,但回收卻極難處理,未清洗的塑膠也會造成污染。

Penning 亦說:「如果我們沒有清理乾淨,則無法推出市場。我們不能將其推出市場,不幸的是,它將會進入堆填區。」Rogue 在 3 月份就再告知客戶,除了瓦通紙板、牛奶膠瓶、報紙、錫罐和鋁罐外,所有東西都放在垃圾桶裡。

美國大部分地區仍在繼續回收,印度、越南、印尼、泰國正進口更多未加工的材料,而一些廢棄物回收公司亦開始儲存可回收物料,同時尋找新的加工地,或希望中國改變其政策。長遠來說,若不想自己所製造的垃圾填滿堆填區,還是該由源頭減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