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哮喘運動員也能稱霸冬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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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今屆冬奧挪威隊帶同 6,000 份哮喘藥出戰,數量之多,引起世界反運動禁藥機構懷疑。其實,運動員患哮喘的普遍程度每屆冬奧都能引起熱話,甚至曾有統計指每 4 個美國冬奧運動員就有 1 個患有哮喘。誇張而言,如果身型矮小是體操運動員的常見條件,哮喘可能就是多數冬奧運動員的共通點

運動性哮喘,又稱運動性支氣管痙攣(exercise-induced bronchospasm,EIB),發作情況有別於一般哮喘,是一種阻塞性氣道疾病,多發於結束劇烈運動後 5 分鐘,在越野滑雪運動員中尤其常見,比率近 50%。1998 年統計調查中,美國 7 項冬奧項目運動員中就有近四分一人患有哮喘,後來澳洲哮喘病專家 Kenneth Fitch 的文獻探討亦反映,冬奧獎牌得主中哮喘患者比例高得異乎尋常。究竟是哮喘患者在冬季運動中有神奇優勢,還是哮喘藥中其實有催谷比賽表現的隱藏藥效?

哮喘與冬季運動兩者其實互為因果。肯特大學體育運動科學系教授 John Dickinson 認為,耐力運動本身對於哮喘運動員就極具吸引力,而且本身患有哮喘使他們更注意呼吸和保護氣管,從而提高表現。另一方面,耶魯大學臨床教授 Christopher Randolph 指,本身沒有哮喘病歷卻有 EIB 病徵的運動員,多數訓練時間極長,而訓練場地多為冬季雪地,支氣管長時間吸入乾燥空氣,迫使支氣管細胞釋放本身水分保持濕度。過程中,缺水誘使部分細胞釋出過敏化學物導致發炎,收窄氣管,引發 EIB。早年已有研究證明 EIB 與支氣管脫水息息相關,換句話說,EIB 其實是一種運動損傷,精英運動員每星期訓練超過 20 小時,每分鐘吸入超過 200 升乾燥空氣,最終造成氣道損傷。

那麼哮喘藥又是否可能成為冬季運動員致勝的秘密武器?John Dickinson 為解開謎題曾鑽研多年。常見的哮喘藥沙丁胺醇(salbutamol),是一種可放鬆支氣管的 β2 腎上腺素受體激動藥,雖然 1972 年確實一度被國際奧委會列為禁藥,經過當局反覆考慮後還是獲得解禁。2004 年與 2008 年兩屆冬奧中申請用藥豁免的運動員中,90% 便是服用此類藥物。Dickinson 形容:「如果你用對了吸入器,它能讓你的肺部表現猶如沒有哮喘一般,與尋常運動員公平競賽。」除此而外,哮喘藥難以為運動員帶來任何額外好處,加上服食哮喘藥等運動藥需事先通過獨立小組評估,難有空子可鑽。長年的研究都未有發現證據證明這種藥會為非哮喘運動員提供優勢,儘管加大服藥劑量或可在某程度上促進表現,但隨之而來的副作用 —— 包括暈眩及心跳加快 —— 反而有拖累比賽結果之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