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月 5 日,300 名英國的政客、商界人物將會在一家豪華酒店舉辦一場「退出退歐晚宴(Exit From Brexit Dinner)」,每位餐券 300 鎊,一桌 10 位,共 2,000 鎊。
此一鴻門宴名稱帶有幽默感。在邏輯上,Brexit 已經指「退出」;而退出再退出,Exit from Brexit,那麼到底是進還是退?
在代數上有負負得正的概念,但在地理學和物理的座標上,一退再退,卻還是更退。
製造此一奇怪名稱,可以想像英國精英準備扭轉乾坤,認為退歐的大局可以改變。這場晚宴各黨議員政客都有,邀請得前副首相克萊格發表講話。他們仍然不承認去年 6 月的公投結果,覺得 52% 對 48%,區區 4 點,飲恨的差距太小,不足以成為一個公投的合理裁決。正如法庭用陪審員審理大案,陪審員投票,需以 3 分 2 大比數裁定有罪與否,而不是簡單多數(Simple Majority)。
反退歐派認為,英國和歐洲早已連成一體,退歐是撕皮連肉、削肉見骨的血淋淋的政治行動,分體手術不可能成功。公投的選民不知道退歐的法律、技術、規條的高度複雜,也不明白政治經濟的險境。
而且,真正的民主可以在選民投票定局之後,看見形勢不對,由精英領導,改變主意(If a democracy cannot change its mind, It cease to be a Democracy)。換言之,民主有打倒昨日的我的自由。
在手續上,雖然文翠珊在 3 月 29 日已經宣佈啟動歐盟條約第 50 條,兩年之後完成退歐手續,但前英國外交官 John Kerr 說,根據歐盟規例,英國可以反悔。歐盟沒有驅逐一名會員國的權力,一切退出都是會員自願,如果會員從不自願,或改變心意,重投歐盟,就像媳婦吵架之後離家出走,她又回來了,大家庭只會在餐桌上為她重新擺放一副刀叉,歐盟沒有條文予以拒絕。
英國工黨領袖郝爾彬為了上台執政,正在考慮改變立場,轉為主張留歐,投機而收割 4 成多留歐的民意。
除了再舉行一場公投,或及早舉行下一場大選。留歐派希望工黨可以吸納留歐的近半民意,重新整合,重寫政綱,在下一場大選中獲勝,然後以此為反悔的依據。
但文翠珊的一場大選剛結束,其時工黨也一樣主張退歐,如此輸打贏要,硬生生提早再大選,只為了重新進入歐洲,這樣的「民主」會不會令世人見笑?顧不得了。
退歐公投就像「跳樓」。據說許多人在跨出天台圍欄的一刻,人懸空的時候,已經開始反悔,但地心吸力的天意在下,一切已經太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