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evin Spacey 的性侵指控愈揭愈多,就連他所主演兼監製的 House of Cards,也有多名劇組人員牽涉在內。Netflix 其後宣佈將 Spacey 開除出劇組,並暫停第 6 季的拍攝工作,而此季亦會是最後一季,意味這套金牌美劇將要壽終正寢。全球劇迷固然惋惜,但對馬里蘭州巴爾的摩市來說,此事更是形同噩耗,因為當地近 2,000 人都靠此劇謀生。紙牌屋關門大吉之際,也就是他們失業之時。
雖然 House of Cards 說的是華盛頓政治鬥爭,但過去 5 季的拍攝工作,皆在巴爾的摩市內及周邊地區進行,為馬里蘭州最大製作之一。劇組為當地帶來大量就業機會,據巴爾的摩電影辦事處所指,光是第 4 季就在州內聘請近 2,700 名台前幕後工作人員。Michael Piekutowski 便是自該季起擔任電工,他指該劇支撐著巴市的經濟,甚至是在劇組以外工作的居民。「像餐飲業、乾衣店、運輸公司這些本地商戶,都能從一部大型影視製作中獲利。」
馬里蘭州進行的最終審計顯示,House of Cards 第 5 季為當地創造 1.29 億美元的經濟效益,包括於州內超過 1,750 間商戶的購買消費,以及僱用逾 1,800 名當地演員、製作人員及臨時演員。這些年來,馬里蘭州從 House of Cards 取得接近 6,000 萬美元的稅收。該劇的場境亦成為市內多個地標,包括男主角 Frank Underwood 經常開車兜風的 Patterson Park、充當國會大廳的 Baltimore County Historic Courthouse,以及拍攝第 5 季 Seth Grayson 開會一幕的 Cunningham’s 咖啡店。
不過,Piekutowski 認為 House of Cards 對巴市的最大貢獻,還是讓很多居民得以溫飽過冬。「House of Cards 的拍攝是從一年的秋季到翌年的春季,正好為人填補冬季的空缺。」28 歲的 Jena Richardson 是日薪制演員,自第 2 季起加入劇組。她視巴市為家,想要在此落地生根,但此劇停拍的話,她和很多劇組人員都要離開,因為「電影人就是工作在哪便要去哪」。她慨嘆:「如果我們保住工作,所有人就能留在這裡,讓自己及家人在此歡渡多個節日。」
可惜,世事沒有如果。一套劇集能帶動一座城的經濟,亦能煉就出人才。House of Cards 已被判下死刑,而在上季擔任技術助理的 Roger Voter 認為,這會對本地的同業造成「重大損害」,因為此劇為工作人員提供很多機會,學習一些能在洛杉磯成功求職的技能。「它是最為精細的電視節目,超過我們常在巴市看到的那些,光是分工就特別仔細,像掌鐘的、收音的、弄道具的。」他相信:「巴市人能在這些工作上,得到洛杉磯大師傅的訓練,對他們的事業會有很大裨益。」然而,這些學習機會將隨劇組撤離而消失。
作為行內首屈一指的試鏡經理,Pat Moran 更加明白,能有這種巨製連續劇持續拍攝,對一座城市何其重要。她贏得 3 座艾美獎,其中一座就是憑藉 HBO 名劇 Veep,但該劇在馬里蘭州拍了 4 季,於 2015 年把製作移至洛杉磯,因為加州能給予較好的稅務優惠。巴爾的摩電影辦事處主任 Debbie Dorsey 曾稱,Veep 的離開打擊巴市的經濟。她指該劇每季聘請約 1,000 名巴市人,與 1,000 間本地商戶合作,3 季合共創造 1.14 億美元的利益,但這一切都因劇組的遠去而淪為泡影。
事實上,Moran 也是巴爾的摩人,但她擔任道具師的兒子,要從巴市遷至新奧爾良謀生,在 NCIS: New Orleans 的劇組工作,一名前助手亦在新奧爾良及亞特蘭大打拼。因為這個地方留不住劇組,便也留不住想為劇組效力的人。如今就連這座紙牌屋,也被 Netflix 下令「不日清拆」,巴爾的摩還能再撐下去,等待另一套大熱美劇的來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