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到 「縮水人間」(Downsizing)的預告片,麥迪文飾演的主角利用生化科技縮小身體,住進微型城市中,以解決人口過密、資源短缺的問題。微型世界中,平常物品都變成山般巨大,一瓶正常容量的伏特加酒都可媲美泳池的大小。「縮小身體以解決人口過密、資源短缺問題」這個劇情,令筆者想起駕籠真太郎的「超傳腦」—— 雖然「超傳腦」的劇情獵奇得多了。
「超傳腦」是 2002 年的漫畫,誰有沒有參考誰不在本稿議論部分。
(注意以下含「超傳腦」劇透。)
「超傳腦」的故事發生在遙遠的未來,生化科技取代了機械技術,普及至民間用途,例如地盤的重型機器、交通等都換成人類肢體組成的工具。故事講述巨人們突然出現並襲擊城市,主角們在追查真相的過程中,發現那些並非巨人,而是自己縮小了,對方才是正常大小的人類。原來政府為了在資源短缺的世界中讓人類繼續生存,發明了生化技術,將人類的大腦分離,捨棄原來的身體,改為用電波遙距連接微型的再造肢體,延續原來的生活。
駕籠真太郎的名字,如果有留意日本怪奇/獵奇類畫師的話,應該都會聽過。他算是獵奇類畫師中比較著名的其中幾個,除了畫漫畫、平面設計外,他還會造些小玩具。他曾經將玩具概念結集出書,部分真的造成實物出售,獵奇中帶點變態味與異色的深度。例如手搖轉盤,讓夾在上面的大疊鈔票扇自己巴掌;在一盤沙子中找出塑膠人體殘肢,最快拼成一個人就勝出遊戲之類。駕籠在 2013 年曾經來香港開展覽,展覽名字叫「駕籠真太郎 不衛生香港博覽」。當中那個「不衛生」的字眼充滿歧義,是精神上的不衛生,還是展出的東西畫面不衛生?在展覽的最後一天,駕籠親自來辦座談會,筆者也有到場。另外,當日出席的除了香港人,竟有不少專程由大陸來的書迷。
駕籠成名其中一個原因,應該是因為他沒有故意賣弄血腥色情。人類肢體是他作品中重覆出現的元素,透過將肢體分解、與異物組合的方法給予身體新的意義。獵奇只是結果,而非目的。「超傳腦」的未來文明用生化技術,將人類肢體組合成不同用具。故事終局卻揭示,人類的身體原來都是遙控傀儡,浸在水槽中的大腦透過電波操縱微型化的身體。這樣的身體與器具有何分別呢?工具與身體的界線又應該劃在甚麼地方?抑或大腦以外所有的部分都是工具而已?
將肢體當成顏料作畫的駕籠真太郎,「超傳腦」或者是對他自身作品思想的最佳詮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