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魚」對於今人,不論男女老少,均有無形的魔力,部分來自安徒生淒美愛情童話的加持,也夾雜人們對穿梭海洋與魚共舞的嚮往,或許還有點對其優美身姿的仰慕。近年挾著流行文化的扶持,童話裡的美人魚成為現實中的商機,從人魚商品到人魚學校,到職業人魚,揭起一輪新興的人魚經濟。
對美人魚的迷戀存在已久,古時的海妖傳說已隱約看到人魚身影。從 1989 年的迪士尼動畫「小魚仙」數來,到 2010 年開始出現的人魚小說,都可見我們對它獨特的情意結。後來 Katy Perry、Lady Gaga、Britney Spears、Paris Hilton 等名人陸續以人魚扮相在 MV、社交媒體、變裝派對等示人,引爆人魚熱潮。魚尾蛙鞋、魚尾毛氈陸續在零售店上架;打開社交媒體鍵入 #MermaidLife、#MermaidMonday 滿眼都是雙腿套著魚尾在沙灘戲水的「人魚」,恍如進入平行時空。網民話題圍繞著「哪種防水身體閃粉最好」、「怎樣把頭髮染成魚鱗的漸變色」、又或者雞湯字句如「浮游水中令人生變得更好」;Netflix 動畫「H2O: Mermaid Adventures」講述 3 個少女人魚的故事、去年韓劇「藍色海洋的傳說」某程度上都是響應人魚熱潮。在英國,除了日前結束的美人魚選美大賽,今年倫敦亦首辦人魚大會,幾百人訪客到場,聽職業人魚大談創業經。
對,有流行就有商機,愈來愈多男女希望成為專業人魚,並以此為正經職業。居於洛杉磯的 Linden Wolbert 自稱「創業人魚」,稱得上行業先鋒,不少新晉美人魚都出於她門下。她大學副修環境科學,10 年前為了幫專業潛水指導委員會做水肺潛水模特,學習了如何長時間閉氣和潛水,這些經驗令她萌生當美人魚的想法。她花費 2 萬美元(約 16 萬港元)和 7 個月時間製成魚尾入行,先後在 Jessica Alba、Jessica Biel 和 Justin Timberlake 等人的派對上粉墨登場,工作場地多為泳池、沙灘和水族館,一開始每單報酬 1,000 美元,加上其 YouTube 頻道每月又另外帶來 4 位數(美元)進帳:「以時薪計,賺得比我認識的律師都要高了。」
- 「人魚元祖」Mermaid Linden 的 Youtube 影片。
奧蘭多的 Mermaid Melissa 標榜全球唯一以人魚為法定名字的女性,營運一間「水中表演」娛樂公司,旗下有一班職業人魚,提供現場表演、硬照拍攝等服務,必要時更自帶水族箱在商場、派對等場地表演。變身人魚不單為實現她兒時夢想,還希望可透過以人魚身分與海洋生物水中共舞,提高大眾海洋保育意識,因此她亦有涉足人魚籌款活動。主題酒吧 Dive Bar 於 2011 年開業,每晚有專業美人魚駐場,在 480 吋承載近 3 萬升海水的水族箱中表演娛樂食客。
人魚經濟的多樣性堪比海洋生態,除了派對表演和駐場人魚外,全球各地都有人魚學校冒起。法國、夏威夷、西班牙、美國、菲律賓等等,連台灣都有,開班教授人魚泳法。在美國奧馬哈,一個兩天成人課程索價 210 美元(約 1,700 港元),紐約康尼島的兩天導師訓練則盛惠 375 美元(約 3,000 港元)。密歇根州的 Mermaid Fitness 以改善體魄為目的開班,創辦人 JodiAnn Stevenson 這樣看人魚經濟:「大部分被它吸引的人,都是覺得做這種無聊又瘋狂的事很新奇。當然也有很多人是真心喜歡美人魚。」巴哈馬和墨西哥穆赫雷斯島亦有人魚硬照工作坊,人魚導師和 3 名攝影師教準人魚模特如何拍攝硬照,其中一名攝影師 Chris Crumley 自誇:「我們的課程深受外國人歡迎。」這個行業膨脹之快,甚至發展出國際美人魚游泳導師協會詳列各地導師和學校名單。
人魚界人才輩出,選擇多了,客人要求也挑剔起來,Melissa 說:「部分客人會指明,我想要一條非洲人魚,她的尾巴要金色的。」在水晶河營業的 Eric Ducharme 專賣魚尾,據講每年賣出過千尾,近 3 成客人為男性。一尾現貨賣 120 美元(約 937 港元),訂製的可高達 5,000 美元(約 4 萬港元)。專攻兒童市場的魚尾公司 Fin Fun 2010 年成立,創辦人 Karen Browning 因不敵孫女央求為她做出第一條魚尾,童話竟也變成事業。本來只是 eBay 上的小戶,乘著熱潮生意愈做愈大,直至 2015 年已售 5 萬尾不同款式系列的魚尾,在華爾街日報等主要媒體嶄露頭角,去年就因其業績在 3 年內狂升近 3,000%,名列商業雜誌「Inc」評選的全美先鋒企業 500 強。
雖然發展蓬勃,不少職業人魚形容自己賺的都是辛苦錢,Dive Bar 首席美人魚 Rachel Smith 說:「表演很辛苦,我們力求動作輕巧,所以我想大家都很難看得出來。表演時要綁起雙腿拖著近 35 磅的魚尾,為了防止浮出水面,還要另外負重 10 磅,這樣在游魚間穿梭表演,真的難上加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