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多利亞時代的貓語字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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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uis Wain 畫作 The Bachelor Party。 圖片來源:Bonhams / Public Domain

維多利亞時代有大量經典文學遺世,相信英國文學愛好者也能如數家珍。不過名作眾多中總有滄海遺珠,例如 1895 年就有一貓痴自行出版 Pussy and Her Language ,專門探究貓之語言,浪漫想像輔以「科學助證」,真真假假,寫成一本貓語字典,突破那個時代對貓的印象。

Marvin Clark 寫作動機單純,就是為貓洗脫惡名。時人看貓,頂多視為一個高傲的捕鼠工具。權威如「韋氏字典」也一度將貓定義為「極度惡毒和狡詐的動物」。因此他才寫書希望扭轉貓的文化形象:「一百萬隻狗才有一隻會惹上壞名聲,但有好名聲的貓卻百萬無一。」為了說服讀者,Marvin Clark 用的方法也說得上奇特,他憑空虛構好幾位科學家(例如偉大的法國博物學家 Alphonse Leon Grimaldi),旁徵博引的「科學實證」佔全書逾半篇幅,以下略說當中 11 個有趣看點:

1. 貓語來自上帝

「我認為語言起源神聖,上帝將它賜予貓族,如同當初賜予亞當。不少著名作家都肯定了我這種想法。」

2. 貓語字庫規模不小

你不可不知的 17 個貓語。 圖片來源:Biodiveresity Heritage Library / Public Domain

「我想,貓語大概擁有不多於 600 個基本詞語。」其中,貓對身體部位有各種特別的代名詞,例如「leo」即頭部,「papoo」即軀體,「oolie」為貓毛等等。雖然貓行走江湖用不著錢,但貓語字庫還是涵蓋到金錢,例如「zule」解作百萬,百萬富翁就稱為「zuluaim」。另外又有表達情緒的專門虛詞,「yew」音可解作貓表達最強烈的憤怒,如同宣戰,「yow」則可理解為「給我從地球表面消失」。

3. 貓有法語口音

「貓語中有一字『purrieu』用來表達自我滿足,留意這個字的元音數和法式翹舌音,讀起來就如『pur-r-r-r-r-r-r-r-r-r-rieu』,而且尾音上升。」

4. 貓語以輔音開首居多?

「長期觀察貓發音習慣的人,都會斷言貓語中的詞語多以『m』開首。不過這是錯的,這個誤會浪費了我幾個月研究時間。」

5. 貓也講究語法

「根據貓說話的語序和組織句子的習慣,你會聽出牠們說話來來去去都是這種句子結構:『牛奶給我』、『瑪麗我愛』、『肉我要』。」賓語在前,主語次之,動詞在後。

除了貓語,書中又寫有多個貓的特點:

6. 對字典巨人極盡諷刺

「諾亞韋伯斯特不斷擴充自己的字典造出強大的韋氏詞典,他說動物沒有推理能力,但凡有智慧的人都會承認動物不單擁有心智,也有推理能力……我不會懷疑韋伯斯特是個飽學之士,可惜是他受制於俗世誘惑。」

7. 貓能左右國際外交

「在華盛頓那個國會大廈,貓無聲無色地滲透白宮內最秘密的內閣會議,暢行無阻。而且只要是有人煙之處,必有一對盡聽國家機密的間諜貓耳。」

8. 貓可預測天氣

「當一隻貓用平常方式洗澡,你可以預期隔天定是陽光明媚天;相反如果牠只是厭厭地舔身上的毛,第二天將有暴風襲來。」

9. 拿破崙討厭貓

「據說拿破崙討厭貓,這種厭惡強烈如他面對俄羅斯和奧地利敵人時暴漲的戰意。」

10. 饒是如此,當時法國還是設有貓醫院

「在巴黎有一間 Hospice du Chats,名副其實是間貓醫院。它幅員廣闊,有兩層高,建築豪華,專為收容法國國內的貓而設。醫院內房間根據貓的性別和國籍分配,大廳與會議廳均有蒸汽保暖,膳食供應尊重各貓的宗教規條。總而言之,醫院一切禮儀規格都可媲美一間管理優良的酒店。」

11. 所有聰明人都愛貓

「莎士比亞、米爾頓、拜倫、摩爾、德塔列朗、愛倫坡、夏多布里昂、羅伯特騷塞、約翰遜博士、富蘭克林、凱撒、托馬斯·格雷、牛頓爵士、雷利爵士、紅衣主教沃爾西、盧梭、切斯特菲爾德爵士、倫敦市長惠廷頓、普魯塔克等人,都通通對我的最愛(貓)表達過愛慕之情。聽說牛頓還特意在他的糧倉開了個大洞,就為了讓貓通行。」

Henriette Ronner-Knip 畫作 In Front of the Chimney。 圖片來源:Wikimedia Common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