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入】截肢是一種完整自己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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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幾年,有多宗健全人士要求截肢的案例 ── 一個男人要求切掉左腿膝蓋以下的部分,美國德州一個女生意圖變聾,加州的一個女人則將通渠液倒進眼窩裡,終圓變盲的夢想。

傷殘才是真完整:身體完整認同障礙症

這些案例都有一些共通點:對殘障的渴求大都是從兒時開始的,他們小時候會模仿殘障時的情景,變成大人的時候便選擇實行,終得解脫。科學家相信,該現象由腦中某部分的損毀所致,而且這種奇怪的欲望並非甚麼新鮮事。40 年前的醫學文獻就已經提及過,並將其命名為 Apotemnophilia。此現象於當時被界定為性偏離的一種(paraphilia),認為這些要求截肢的男人對殘肢抱有性幻想。此傾向與慕殘(Acrotomophilia)的分別是,前者指的是通過處於殘障者身份獲得性滿足,後者特指認為其他殘疾者更具性吸引力(sexually attractive)的心理狀態。

後來有研究指出,希望成殘疾的人,雖然大都覺得其他殘疾者能為自己帶來性刺激,亦認為殘疾的自己相對較吸引,但他們嚮往殘疾的動機多數都是追求「自我完整」或「滿足」的感覺,與性無關。這種心理狀態現今已被區分出來,並稱為「身體完整認同障礙症」(Body Integrity Identity Disorder),簡稱 BIID。

有此障礙症的人,常會因為自己真實和臆想中的身體有出入,承受莫大痛苦,嚴重影響日常生活,甚至會不斷嘗試自殘,以實現臆想中的身體狀態。近年一個對相關研究重新審視的文件指出,這種現象在男性之間比較普遍,而它們初次出現,是在推崇個人主義的西方世界。

研究者愈來愈趨向相信,身體完整認同障礙症有神經學上的解釋:最可能的成因是右半邊腦部頂葉皮層(parietal cortex)損傷。頂葉皮層融合了身體裡所有的感官訊息(sensory information),並給予我們身體在空間中的完整感(unified sense of body in space)。因此,這部分的損傷,能導致身體某些部分出現錯置感覺。

其他與身體相處的不安

相比之下,身體畸形恐懼症(Body Dysmorphic Disorder)和性別不安症(Gender Dysphoria)則比較廣為人知。前者指患者對自己身體上一個很微小甚至不存在的缺陷過度關注,造成極大的不安,影響日常生活。後者指患者感覺自己被困在一副與自己所認同之性別相悖的身體。雖然它們不盡相同,但都同樣對自己的身體感到焦慮。

我們可以嘗試用科學來剖析上述現象,可是我們能稱它們作「病」嗎?還是人的狀態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