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林普不太關心氣候變化,但你我不能不在乎。水位上升、溫度飆升及冰川融化,都只是冰山一角。氣候變化影響的不只是環境,還有人類的工作模式,甚至是全球的勞動市場。從土木工程師、財務策劃師到農夫、醫生,不同專業範疇漸受波及。換言之,個人的職業甚至就業前景,也可能因氣候變化而劇變。
氣候變化對各行各業的影響,不論現在或將來,都比想像的更廣泛和深遠。遠在他方的旱災和龍捲風,或會用上你的保費來重建,也可能中斷全球化零售業的供應鏈。像去年 4 月日本接連發生地震,破壞供應零件的工廠,令豐田一度停產。就連健康產業亦難以倖免,因為氣溫上升,不光打擊清水和糧食的供應,更令一些已受瘧疾和登革熱等疾病威脅的地區提高染病風險。世界衛生組織甚至預計,在 2030 至 2050 年間,每年約有 25 萬人會因氣候變化而死。
LinkedIn 的數據分析,現時最為渴市的職業技能,皆與科技有關。鑑於氣候變化的影響力等同科技,部分人士預料它將令就業市場產生巨變。能源業已稍見跡象,以英國為例,據招聘搜尋引擎 Indeed 的資料顯示,再生能源相關的招聘數目,佔整個業界的空缺比率,從 2014 年首季的 32.9%,增至 2017 年的 51.5%。美國喬治華盛頓大學經濟學家兼 Indeed 高級研究員 Tara Sinclair 指出,類似趨勢遍及全球,主要的成因之一,是僱傭雙方均對廢氣減排及氣候變化感到興趣。
不太受氣候變化影響的企業,亦開始正視這場挑戰。消費品日用商聯合利華(Unilever)在 2008 至 2016 年間,已減少 43% 的二氧化碳排放量,並爭取在 2030 年前,把生產用的能源全數轉為可再生類型。可口可樂、宜家傢俬及沃爾瑪亦承諾百分百使用再生能源。這些措施能提升品牌印象,吸引顧客及潛在求職者,而減少浪費及能源使用,亦能降低成本及價格波動的風險。再者,溫度上升導致員工的生產力下降,在 2030 年前或令全球經濟損失逾 2 兆美元,商界不得不嚴陣以待。
可惜的是,懂得應對氣候變化的專才,卻是少之又少。非牟利組織 Association of Climate Change Officers 行政總裁 Daniel Kreeger 形容:「我們沒有合適有技能的人擔任職位。」他以建築設計為例:「當初排水系統的設計,不能預計天氣是暴雨成災,及後乾旱 6 個月,系統自然受不了。這些急遽的情況,要再想方法應對,但土木工程師受訓時,不曾面對氣候變化。城市的規劃師、管理者及建築師,誰都沒學過怎去處理。」物以罕為貴,優秀人材的身價,自然更水漲船高。
去年有調查發現,北美及歐洲任職於企業責任和可持續發展部門的員工,平均薪金達 6.1 萬英鎊,12% 的受訪者甚至賺取 10 萬英鎊或以上,即使英國的平均值稍低,約為 5.7 萬英鎊,但已比同國一般全職員工的 2.8 萬英鎊高兩倍。不過,這批專業人士當中,63% 人擁有碩士或博士學位,參與研究的 Jeremy Oppenheim 認為:「老實說,相比他們的專業及價值,這種薪金還算低。」他相信,這是因為「能明白可持續發展部門創造多大經濟效益的公司,現時尚未夠多。」
Andrew Winston 為多個行業擔任顧問,以應對氣候變化等全球趨勢,並著有 The Big Pivot: Radically Practical Strategies for a Hotter, Scarcer, and More Open World 一書。他指出:「目前人才嚴重滯後,因為過去這麼多年,氣候變化被視為政治議題,若你說『每個人都應該接受氣候變化相關的訓練』,或會惹上麻煩。」然而,今非昔比。他認為:「每個人都將要理解氣候變化,如同 20 年前每個人都要懂得使用電腦、或像現時商界人士都要熟習運用社交媒體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