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越實習生,以無薪學生牟利的新傳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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飲食媒體 Spoon University 在印第安納大學布魯明頓校區支會舉辦社交活動。他們定期開會和舉辦活動,類似學生組織,但公司是以營利為目標。 圖片來源:Erin Powell / Spoon University Indiana University

她叫 Brogan Dearinger,就讀於印第安納大學,目前於一間網上飲食及文化新傳媒擔任地區主管編輯,每朝都要構思新橋新故事意念、校對來稿、檢視文章的表現。不過,她分文不收,名義上像做義工,但她絕不是特例,她只是於一間新傳媒「Spoon University Inc.」裡 8,000 名無薪大學生「內容貢獻者」之一。

Spoon University 目標讀者群為美國大學生,內容以飲食為主,也有針對不同校區的地區報道文章。既然是以大學生為目標群,聘請大學生作編輯和撰稿員不足為奇。與此同時,Spoon University 是間牟利的公司。

Brogan Dearinger 向華爾街日報表示,公司總是希望他們能增加文章數量,這使她感到為難:「因作者提供文章是沒有薪酬的,有時真的難以鼓勵他們寫更多。」以公司的角度來看,鼓勵作者多寫,與 Facebook 吸引用戶不斷使用社交平台的做法是相同:「沒人強迫任何人做甚麼。」

學生之所以願意做免費勞工,是希望得到「實習」機會。Spoon University 的 Facebook 專頁目前擁有逾 2 百萬名關注者,拍攝的短片動輒得到過百萬瀏覽數目。Spoon 每個地區的工作群組,每周都召開會議,又與校園的學會和俱樂部合作舉辦活動。但成員通常一周需提交一篇文章,文章最終目標是提升網頁瀏覽數,讓公司賺取盈利。Dearinger 本身修讀傳理系,平時在餐廳做兼職,但她認為在 Spoon 的無薪工作經驗,比起學生報,更能裝備自己成為專業的飲食作家。

印刷廣告收入大不如前,更多傳統媒體嘗試提升來自網絡廣告的收益,以學生成員為基礎的運作模式更能降低成本。Spoon 從來沒有公開其財務狀況,但於今年 5 月得到了一筆新的創業投資,來自企業 Scripps Networks Interactive,該企業擁有 HGTV 電視台及飲食頻道 Cooking Channel 及 Food Network。可見這間飲食新傳媒的價值得到肯定。

流行文化資訊網媒 Odyssey 的網頁上,會標示作者來自哪一間院校,每位作者亦可在文章內頁宣傳自己的 Twitter 帳戶。 圖片來源:Odyssey 網頁截圖

初創傳媒扎根地區,文章由該地學生撰寫和編輯,由小量受薪的員工監督,Spoon 涵蓋約 200 個校園支會;主打女性讀者群的網媒 Her Campus 便有 340 個;而流行文化資訊網媒 Odyssey 更多達 1,200 個。Odyssey 目前有 25 名全職編輯,負責管理超過 14,000 名的撰稿員。

公司以低成本請學生實習生並非新鮮事,但以學生為主要員工的新傳媒卻在近年聲勢日益浩大。社會上愈來愈多意見指,要無薪實習生做全職員工的工作,等同剝削學生,甚至涉及法律爭議。2013 年,兩名分別任職 W MagazineThe New Yorker 的前實習生入稟法院,控告國際期刊出版集團 Condé Nast 以遠低於最低時薪的價錢聘用實習生,最終 Condé Nast 宣布終結公司的實習生制度。

這類支會式(chapter-based)媒體反駁稱,他們的撰稿員不是實習生或僱員,反而更像是社交媒體的用戶,在其平台分享內容。美國專業記者協會主席 Lynn Walsh 雖然認同在知名網站刊登文章,為記者帶來寶貴經驗;但她亦希望,這些公司能將經濟成果分享予付出過努力的人。

一方願請,一方願做,雙方看似也有得益,這類無薪內容貢獻工作問題在哪?就是學生付出和收穫是否公允。不過,無價的經驗與有價的薪酬難以量度比較,參與的學生相信這經驗能換取更佳的前途,就是他們願意無薪付出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