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的新人質外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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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北韓官方中央通訊社
圖片來源:北韓官方中央通訊社

扣押美國公民,隨便安個罪名,關上三五七年,拿他們的性命自由,當作美朝談判的籌碼,此乃北韓的「人質外交」。近日朝鮮半島局勢升溫,北韓三周內拘捕兩名在朝美國人,看來是要重施故技。不過多名專家分析,金正恩與兩名前任大有不同,因為他連談也不想談,抓人只為護己保權。

挾人質以談判,是北韓應對美國的技倆,也是向國際社會釋出善意的契機。在 2009 年,克林頓出使平壤後,金正日赦免及釋放兩名在囚的美國記者,令北韓得到短暫的國際認受性。5 年後,時任美國國家情報總監 James Clapper 秘密訪問平壤,金正恩其後釋放 3 名美國公民,北韓官媒稱這是應奧巴馬的「多番請求」。南韓的北韓人權大使李政勳(Lee Jung-hoon,音譯)教授認為:「這是北韓精心策劃的戰術。縱是『不道德』及『羞恥』,但確實有用。他們明白這點。」

如今美朝關係跌至谷底,北韓卻分別在上月底及上周六,以對國家進行敵對行為之名,拘捕美國公民金盛德(Kim Sang-duk,音譯)及金學松(Kim Hak-song,音譯),令在囚美國人增至 4 名。表面看來是慣常招數,但不少專家認為金正恩的戰術已變,捉人不是為談判,而是為鞏固君權。世界北韓研究中心所長安燦一博士相信,北韓在這關鍵時刻兩度捉人,是為阻止美國對金正恩「斬首」—— 以秘密軍事任務使他下台。

美國大學生 Otto Warmbier 去年於平壤被捕,其後在 北韓中央電視台播放的記者會上,「承認」企圖盜取宣傳海報,被當局以「陰謀顛覆罪」判處勞改 15 年。圖片來源:路透社
美國大學生 Otto Warmbier 去年於平壤被捕,其後在北韓中央電視台播放的記者會上,「承認」企圖盜取宣傳海報,被當局以「陰謀顛覆罪」判處勞改 15 年。圖片來源:路透社

利用美國人質向國民洗腦,也是力保王位之道。「在人質外交上,金正恩與其前任們的一大分別,是他向北韓人民宣揚拘留美國公民的事。」脫北者組織「新韓國女性聯盟」主席李素妍(Lee So-yeon,音譯)解釋:「金正恩透過這些言行,似是證實北韓確受美國的恆常攻擊。」南韓東國大學北韓研究專家高有煥教授亦指出:「這是北韓的人質外交,他們就像對抗美國的人盾,最終目的是博取目光。」他認為:「 人質的增加,某程度上能窒礙和限制美國對接管北韓的可行選擇。」

英國智庫 Chatham House 的亞洲計劃高級研究員 John Nilsson-Wright 認同,金正恩下令抓人,或為制止美國對朝動武,但此舉看來似是「譁眾取寵」,多於想把美國帶到談判桌。「對金正恩而言,形勢並不壞。他有大量曝光,而他愈繼續試射導彈,推進軍事化,就能表現出自己之於國際社會的獨立性,並向國民顯示自己毋須向外國低頭。」相反,杜林普表示願與金正恩會面,Nilsson-Wright 認為這是一步錯棋。「他已作出讓步,日後將會被更懂掌控局勢的金正恩牽著走。」

隨著局勢不斷升級,李政勳直言:「對於未來會有更多美國公民被扣押一事,我並不感到驚訝。」一名脫北者亦有同感:「北韓明白,人權對美國相當重要,美國人亦很積極保護同胞。北韓視扣押美國人為一種可衡量的成功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