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單以外,男女如何才平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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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 年 2 月,瑞典政府在簽署一項環保法時,刻意安排全女班合照,看起來是在諷刺杜林普另一張全男班簽署行政命令的照片。 圖片來源:瑞典副首相 Isabella Lovin
2017 年 2 月,瑞典政府在簽署一項環保法時,刻意安排全女班合照,看起來是在諷刺杜林普另一張全男班簽署行政命令的照片。 圖片來源:瑞典副首相 Isabella Lovin

挪威 2003 年通過法例,規定所有上市公司須有 40% 的董事為女性,其中一項動機是要促進男女平等。問世間平等為何物?世上有兩種平等,一是「機會平等」,另一是「結果平等」。

機會平等,人人有同等的機會,這又可用另一種方式表達:機會開放給有才能的人,如工作職位不應設有壟斷防止有能力者擔任,包括出身、種族、膚色、宗教和性別等。這種平等概念與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原則同出一轍,一個人追求利益的自由不應受不相關的個人特質所侵害。例如在學術機構招聘中,假如只因求職者是女性,而沒有公正審視其研究和工作才能,而決定不聘用或以較低薪俸聘用同一水平的男性求職者,便是性別上的機會不平等。

性別機會不等的結果是出現性別差異,但結果出現差異卻不一定代表機會不平等。一般巴士車長多為男性,不代表公司是不公平地對待女性求職者;工程學院的男同學較多,也不代表女同學在入學時遭受歧視。又例如在歐盟國家,2006 年公共資助的女科學家平均薪酬比男性少 25% 至 40%;美國在物理和天文學系,女性的平均薪酬更比男性少 40%。可是,表面的資料只能反映差異,卻不能揭示到底是女科學家遭到不公正對待,還是因為選擇入職的女性較少,從而造成職級與薪酬差異。

另一種社會上有人追求的平等是結果平等,要求個體和某群體得到同等的回報。冰島議會在今年 4 月初就企業男女同酬提出法案,法案要求公營與私人企業需證明他們提供男女僱員公平的薪酬,法案將於 2018 年 1 月生效。理論上,假若男女工作能力一致,僱主應提供男女僱員同等薪酬。

也有些是追求整體結果的平等,如挪威的董事法例也是尋求結果平等,男女間盡量在重要職位分配對等。如同經常有性別平等關注者表示,在公司管理層與政府和立法機關充斥父權,女性所佔比極低,亟需糾正。

以香港大學為例,社會科學院男女比例約為 3:7;文學院更有 近 8 成為女生;工程學院男生則佔 8 成。 圖片來源:香港大學社會科學院
以香港大學為例,社會科學院男女比例約為 3:7;文學院更有 近 8 成為女生;工程學院男生則佔 8 成。 圖片來源:香港大學社會科學院

機會平等與結果平等兩種概念是有可能出現衝突。例如傳統工程學系中,男生佔比往往比女生更高,如要追求男女結果平等,便應設定男女比例和限額。這正正是現時挪威的「平等與反歧視法」所保障的情況,院校可預留配額指定收取女性。可是,法例卻不容許院校在女生主導的科目,把配額留給男生,如挪威奧斯陸大學及卑爾根大學,近年來便努力爭取在心理學系預留 30% 的學位給男生入讀,但教育部在 2016 年卻拒絕他們做法。挪威政威於今年 4 月才推出「平等與反歧視法」修正案,只有通過此案後,院校才能增設男性的「性別配額」。

而只考核能力是否就代表機會公平?承以上配額例子,如 OECD 的資料顯示,女生一般較早培養出閱讀習慣和發展學習能力。事實上,現時大學中普遍男女學生比例一般為女生高一點。假如性別賦予女生學習上的優勢,便需要考慮是否引入配額制或男女分隊來糾正「男女不平等」了。

公平往往不是數字上對等, 2015 年香港立法修訂公眾場所的男女廁比例,由 1:1 提高至 1:1.5,當中便考慮到女性裝束或比男性裝束不方便如廁,男女所需時間不一。男女要平等,就應男女均有相若機會如廁。

公平與否,說到底逃不開一個「理」字,而從多個例子則可見,追求男女平等,女性不一定是弱勢的一方。當然,有些人口中說要男女平等,但共同晉餐後,男方代為結帳是為表現風度,也是很合「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