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是日本製,靠的卻是外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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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de in japan
日本製有幾日本製? 圖片來源:路透社

日本法務省公布,截止 2016 年底,居日的外國人多達 238 萬,創下歷史新高,其中留學生約有 27.7 萬人,技能實習生亦約有 22.9 萬人。他們不僅學習知識與技術,近年更開始插足日本製造業。所謂的「Made in Japan」,原來已在不知不覺間,不再純粹是「Made by Japanese」。

22 歲的技能實習生 Tei (音譯)來自緬甸馬圭省,現於福岡縣宮若市的 Tenosmile(テクノスマイル)汽車零件工場任職。這些零件供給於附近的豐田汽車九州工廠,作組裝豪華汽車「凌志」(Lexus)輪胎之用,以避免輪胎碾過碎石時在車內響起聲音。「老家務農維生,沒錢買車。但我很喜歡車。」 Tei 直言:「能夠製造全世界最知名的汽車,實在高興。」

2008 年,Tenosmile 以傳承技術的「國際貢獻」為由,開始採用技能實習生,但時至今日,在工場任職的 42 人中,多達 17 人都是技能實習生。公司高層表示:「汽車生產商即使以 13,000 至 14,000 日元(約 910 至 980 港元)日薪招人,要維持人手仍是很難。承包商受到節省成本的壓力,所開出的薪酬條件,無法招來日本人。」

截至 2016 年,居日的外國人多達 238 萬,創下歷史新高。
截至 2016 年,居日的外國人多達 238 萬,創下歷史新高。

同在宮若市的福設汽車生產設備工場,則有 26 歲的越南技工 Nguyễn(音譯),參與豐田汽車九州工廠出品的設計。大學畢業後,他因「希望學習日本的製作流程」赴日,其專業技術受到表揚,得以短期合約形式工作,到去年再獲正式聘用,薪水與日本人同級。工場的 9 位設計師中,有 2 位都是來自越南。福設會長井上貞夫對他們期望甚大:「在國內的技術人員不足之時,他們是珍貴的戰鬥力。希望日後會有更多來自越南的人材。」

與汽車製造業同令日本人引以為豪的和食,現時亦出現類似的變化。在鄰近 JR 博多站的一間居酒屋中,一名 22 歲的越南留學生在這兼職,他既會向客人大喊「歡迎來臨」,亦會參與食材的處理、烹調及裝碟。店長直言:「他跟從日本人學習工作方式,希望他以後能成為正式員工。」在獲登錄為世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和食」界中,以外國人為勞動力重心漸成趨勢。

在去年春季,經營這間居酒屋的公司沒聘用一位應屆日本人大學畢業生,反而希望招攬留學生加入,他日再以高層身份,帶領公司向國外拓展,是故打算參與福岡縣中小企經營協會的計劃,向國外青年借出修讀日語學校的學費。雖然坊間屢有質疑,這種做法似是「將勞動與留學綑綁起來」,但 61 歲的社長坦言:「若沒有外國的人材,將來企業恐難順利運作。」

根據日本總務省最新公布的數據,截止去年 10 月 1 日,日本總人口不到 1 億 3 千萬,比前年再少 16.2 萬人,連續 6 年下跌。進一步的少子化高齡化,令日本本土的勞動力持續減少。來自外國的勞工、技術人員和專業人士,對日本企業愈加重要。或許再過數十年,被世人所追捧的不再是「日本製」,而是「日本人製」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