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奇稅:鬍鬚、窗戶、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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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處古代歐洲,蓄鬍要交稅,戴假髮要納稅,裝個窗戶亦會墮入稅網,甚至連尿液也要上繳政府。天下奇稅何其多,問你得幾多個?

金錢不臭:「小便稅之父」、古羅馬皇帝維斯帕先。
金錢不臭:「小便稅之父」、古羅馬皇帝維斯帕先。

小便稅

古羅馬皇帝維斯帕先(Vespasian)可謂「萬萬稅」之王,任內重整稅制,舒緩繼前任尼祿以來的政府財困,不過苛捐雜稅亦令人民不滿,例如向尿液交易徵稅。當時人尿用途廣泛,用於入藥治病之餘,在肥皂發明之前更是布料和毯織品的天然去污劑,極具經濟價值。針對商人在公廁收集污水圖利,政府向其開徵「小便稅」,一時為世垢病,連王子亦看不過眼,維斯帕先回應以傳世名言:Pecunia non olet(金錢不臭)。

鬍鬚稅

亨利八世為開源無所不用其極,包括 1535 年開設的「鬍鬚稅」,除自己外,英國蓄鬍者一概須納稅,社會地位愈高稅款愈高,意外令鬍鬚成為階級象徵。伊莉沙伯一世亦一度重啟鬍鬚稅,專門針對蓄鬍兩星期或以上的紳士。而在俄羅斯,彼得大帝在 1698 年亦引進鬍鬚稅,原因卻是蓄鬍被視為落後的象徵,蓄鬍者會收到一塊刻有鬍鬚圖案及「稅金已繳」字樣的銅牌,並須隨身攜帶以茲證明。

俄羅斯的蓄鬍稅牌。
俄羅斯的蓄鬍稅牌。
窗戶稅被指為陽光稅、健康稅,間接促進結核病傳染,一度惡名昭彰。
窗戶稅被指為陽光稅、健康稅,間接促進結核病傳染,一度惡名昭彰。

窗戶稅

英國貨幣史上,17 世紀一度盛行偷工減料(coin clipping),不法之徒剪下硬幣邊緣重鑄,製成假錢回流市場,令英格蘭政府財政大受損失,於是在 1660 年及 1696 年分別向壁爐及窗戶徵稅幫補收入。稅項按窗戶數目計,例如在 1747 年,一屋有 10 至 14 口窗,稅款為 6 便士,20 口窗以上則繳 1 先令(12 便士),稅款歷年勁升 6 倍,門檻一度調低至 6 窗起。為避雜稅,居民矗起假牆、減建窗戶,結果間接促進結核病的傳染,別稱「陽光稅」和「健康稅」的窗戶稅最終於 1851 年廢除。

血稅

由 15 世紀至 17 世紀,鄂圖曼帝國(Ottoman Empire)官員會定期從非穆斯林家庭挑選男童,作為「稅項」上繳蘇丹,改信伊斯蘭教,時人稱為「血稅」(Devshirme,意即上繳)。男童需接受多年軍訓,亦須為國服役勞動,更多會成為近衛軍,而帝國大部分行政官僚即由徵召出身。人選多數來自巴爾幹移民,成年之後可獲豁免基督徒人頭稅。後來在不少覬覦政權高位的官員反對之下,男童徵募制度最終於 18 世紀初廢除。

16 世紀鄂圖曼帝國向非穆斯林家庭徵用男童,被稱為「血稅」。 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16 世紀鄂圖曼帝國向非穆斯林家庭徵用男童,被稱為「血稅」。 圖片來源:維基百科

wig powder tax
18 世紀末,英國向護理假髮的香粉徵稅,間接改變了時尚史的發展。

髮粉稅

英國出台過不少古怪稅項,包括向護理假髮用的香粉徵稅,初期目的為支援政府與拿破崙的戰事。用髮粉者需到當地法院購買證書,費用 1 鎊,已繳稅人士會記錄在案,名單公告貼於教堂之外。18 世紀末稅項出台之時,假髮是流行飾物,在 1812 年,假髮粉稅網觸及 46,684 人之多,不過由於豁免人士眾多,包括皇室及其僕人、軍人、低級神職人員等,加上稅制打擊佩戴假髮意欲,至 1855 年只有 997 人仍然賦稅。1869 年,髮粉稅比假髮早一步踏入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