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還在黃金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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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Netflix
圖片來源:Netflix

在網絡發達、高清影片唾手可得的年代,年輕一代很難想像為何有人還會耐心地坐在電視機前,按既定的播放時間收看節目。Netflix 串流影片服務坐擁全球 9,400 萬訂閱客戶,掀起了觀賞電視電影的革命,傳統電視業看來將成末日黃花。然而,最新一期「經濟學人」專題文章指出,傳統電視業雖正步向下坡,但實際仍出奇地勢力強大。

收費和廣播電視仍是大多地方的主要家居娛樂,無可否認正兩面受敵。第一固然來自社交媒體的大量免費影片,如 Facebook、instagram、YouTube 與 Snapchat 等,影片沒有時間限制,隨播隨看,背後靠廣告收益支撐,是電視廣告業重大競爭對手。

第二是來自高質影片訂閱平台,例如 Netflix、Amazon、Hulu,業務擴展全球。Netflix 用戶平均每日花近兩小時觀看節目。而兩大巨頭 Netflix 與 Amazon 的收費不高,月費約為 8 至 12 美元,他們積極投資在免廣告內容,大手筆開拍自家劇集,如 Stranger ThingsThe CrownHouse of Cards,盡得口碑。網絡影片平台成傳統有線電視強勁對手。

這次大眾娛樂文化變革,難免讓人想起 20 世紀末,從電台廣播轉變成電視廣播的過渡期。媒體公司開設各式電視頻道,照顧不同觀眾,並且價錢大眾化。電視業務聯同觀眾數量飛速增長,訂閱和廣告收益雄據一方,例如在 1996 年才成立的霍士新聞(Fox News),因切合大眾合味,是梅鐸(Rupert Murdoch)王國的最有價值資產;美國有線電視聯播網(ESPN),開播之後全力發展體育節目,則成為華特迪士尼的金蛋。

從數字上看,美國電視業正在萎縮,據尼爾森調查數據,美國所有年齡層的觀眾中,觀看廣播和有線電視的平均時間在 2010 年至 2016 年間下跌了 11%,至僅 4 小時。收費有線電視入屋率,亦由 2010 年近 90%,下跌至 80%,即為近十分一人「CUT 台」。不過,這趨勢主要出現在收費電視較發達的美國市場。

「權力遊戲」劇照。 圖片來源:HBO
美劇「權力遊戲」劇照

面對挑戰,勇於變革才能長存,競爭激烈卻正正促進進步。HBO 電視台便是好例子,Netflix、Amazon 與 Hulu 本年將投擲 100 億美元於電視製作,HBO 則增大預算至 20 億美元。HBO 的劇集如「權力遊戲」、「西部世界」,以及 Netflix 的 The Crown,每集均成本超過 1,000 萬美元,是以前的劇集之 3 至 4 倍。Netflix 於第 3 季的 Black Mirror 也花費了上千萬美元。

不過並不是每部劇集都能分一杯羹,去年美國一共有超過 450 部原創劇集在電視上播映,數目上是 6 年前的兩倍以上,來年或達 500 部。FX 電視台總裁 John Landgraf 稱之為「電視頂峰」,即可見劇集節目已供過於求。

仍能守住傳統電視公司霸業的是直播節目,尤其是體育節目。體育賽事是美國僅餘的大眾體驗,全部觀眾於同一時間觀看,故仍受廣告商青睞。據尼爾森數據,2015 年體育節目在首 100 個最多收視的節目中,佔了 93 位;在 10 年前僅佔 14 位。即使觀眾數目正在下跌,但由於體育節目是僅存能吸引大量觀眾的節目,體育廣告收益在 2015 年以前 10 年間還整體上升 50%。迪士尼持有的 ESPN,便有多達 9,000 萬訂戶,每年賬面收益達 80 億美元。同理,在香港,睇波是許多人訂購收費電視頻道的原因。

與此同時,購買體育賽事播放權的成本也愈來愈高,包括 ESPN 的美國四大電視台在世界盃的開支在 10 年間差不多翻倍,每年均需支付 55 億美元;香港的樂視則以 30 至 40 億港元投得 3 年英超賽事。「經濟學人」文末指出,即使投資者開始疑惑到底這種模式能否持續,然而放棄這千億王國的成本卻更高,畢竟還在具雄厚盈利的光輝歲月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