芬蘭實測:派錢可減失業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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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全民基本收入實施,會否吸引更多人兼職當聖誕老人?世界會否歡樂一點? 圖片來源:路透社

全民基本收入」(UBI)這個「人人有錢收」的概念,近月來議論紛紛,但都是只聞樓梯響。瑞士想要進行實測,但遭公投否決;加拿大兩地通過試行,卻不是未定金額,就是未有資金。芬蘭倒是順利跑出,在上周獲得國會授權,元旦開始就測試人性:當政府每月送你一筆錢,夠你衣食住行所需,你還願意上班進修,增值自己貢獻社會嗎?

明年 1 月 1 日起,芬蘭會向隨機抽樣的 2,000 名失業人士,無條件每月直接發放 560 歐元(約 4,536 港元),看看在這種「坐著有錢收」的情況下,多少人會積極求職、嘗試創業,抑或擺脫失業、再受教育,還是只會終日買醉、頹廢度日。計劃同時收集數據,估算推行 UBI 的成本。兩年的實驗期結束後,當局將會檢討,決定會否長期實施。

芬蘭現行的社會保障下,失業者每月可領取約 700 歐元(約 5,670 港元),但找兼職外快,規矩又多又嚴,降低工作意欲。當局寄望 UBI 能解除這些束縛,鼓勵他們再度就業。實驗亦對歐美兩地意義重大。英國脫歐及杜林普當選,讓領袖們意識到若收入持續不均,再加上自動化,恐會刺激勞工階層,危及政治穩定,他們渴望 UBI 能成為平息民怨的救命符。

北部的奧盧市(Oulu)似乎是理想的實驗地點。全市約有 20 萬人,Nokia 是經濟重心,但去年微軟陸續停止手機業務,市內 5,000 個 Nokia 職位少了一半。奧盧市失業率已達 16%,高出全國值兩倍。在這批失業大軍中,有數千名技術高超的系統工程師,也有有志投身科技界的青年,但很多人無法放棄援助,冒險創業或多賺外快,令經濟復甦遙遙無期。

地方領袖期待 UBI 實驗能帶動就業,幫助該市東山再起。當地多間 startup 亦蠢蠢欲動,希望利用 UBI 消除失業者的顧慮,吸引 IT 人材重出江湖。Asmo Saloranta 的公司專門開發新式手機充電器,他開出每月 2,000 歐元(約 16,000 港元)的條件,想聘請一位 Nokia 前技師當兼職員工,但礙於申領救濟金的條件限制而未能成事。他支持改行 UBI 制度:「這能推動更多失業人士。」

「紐約時報」則形容,研究領域已超越經濟政策,進而探討人性真實面 —— 當失去「謀生」這個動機,我們能否約束自己,不致敗給惰性,從此放浪形骸。在芬蘭社會保險機構(KELA)監督研究的 Olli Kangas 表示:「有些人認為 UBI 能解決所有問題,有些人卻視 UBI 為邪惡念頭,摧毀人類的職業道德。我希望這個實驗能就 UBI 提供一些認知。」

赫爾辛基大社會政策學教授 Heikki Hiilamo 充滿信心,他相信人性是積極求好。「推行全民基本收入,代表我們相信你的能力,認為你該做些有益於你自己及你身邊社區的事。這是建基於對人的正面觀點,人人都想獨立自主,他們都想改善生活。」芬蘭人民會否令他失望?兩年後大家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