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韓的「獨」,不光是獨裁統治,還有獨來獨往。北韓與西方長期敵對,但尚有中俄兩位近鄰「力撐」,另加冷戰時期的伙伴接濟,即使面對制裁,仍能屹立至今。豈料近來不少盟國割席,反過來諸多「留難」,令北韓在國際上愈加孤立。
這些國家跟北韓翻臉,某程度也是「半推半就」。話說北韓早前違抗聯合國決議,進行第 5 次核試,美國與南韓自然看不過眼,但正如哈佛大學及麻省理工學院的研究發現,多年來國際社會對北韓實施的制裁,只是令北韓更懂得規避,以及尋找替代的採購來源,所以這次稍為改變策略,拉攏北韓的「密友」聯手,減少其投靠的對象。
智庫「皇家聯合三軍研究院」核擴散及政策項目副主任 Andrea Berger 認為:「如果長期盟國持續公開疏遠,北韓在海外得以營運不法網絡,或是得到政治庇蔭之地,將會進一步減少。」唯北韓的「朋友」不多,多名「冷戰兄弟」遂成為美韓敦促的目標。Berger 相信,這些國家也明白,若不對北韓採取行動,「與南韓等地的貿易關係將難以加深」,因而答應「調轉槍頭」,向「舊友」北韓施壓。
安哥拉是其中一個倒戈的國家。該國涉嫌在 2011 年違反制裁令,從北韓一間企業購買武器,過去亦有消息指出,北韓和安哥拉在醫療、通訊科技及建築方面都有合作,反映兩國關係密切。但自今年 3 月聯合國加強制裁後,安哥拉叫停所有與北韓的商業交易,並禁止北韓公司在當地營運。
另一個「棄暗投明」的國家則是波蘭。估計波蘭聘用 800 名北韓工人,但今年當地與馬耳他同樣,停止更新北韓工人的簽證。這招相信對北韓造成一定打擊,因為輸出海外的北韓工人,向來是當局的重要財源。去年聯合國一份報告顯示,約有 5 萬名北韓工人在外工作,每年為當局創造 120 億至 230 億美元收入。如今波蘭及馬耳他(表面上)停用北韓工人, 新加坡及烏克蘭亦要求北韓人需要入境簽證,增加北韓派人「搵外快」的難度。
蒙古亦為北韓最穩健盟友之一,但同時與南韓走得近,甚至選擇「棄北助南」。根據一份在 7 月提交聯合國的報告顯示,蒙古取消北韓全部 14 艘船隻的登記,禁止懸掛該國國旗。此舉被視為打壓北韓最明顯結果之一,因為一直以來北韓船隻涉嫌掛外國國旗作掩飾,進行非法貨運,但現時不僅蒙古禁用,就連柬埔寨這個北韓最愛掛其國旗之地,亦在 8 月取消所有外國船隻的登記,估計對北韓的非法出口造成阻撓。
但關注北韓問題的學者不太樂觀。首爾國立大學和平及統一研究學院高級研究員張永石質疑:「單邊行動對北韓施予心理壓力,實際作用卻相當有限。北韓就像犯罪集團,不會因為受壓就『跪低』。」
其實眾所周知,若要有效打壓北韓,必需中國及俄羅斯加入才行,可惜這兩個聘用大量北韓勞工的國家,似乎對此「興趣缺缺」。特別是與北韓唇亡齒寒的中國,雖為聯合國安理會的成員國,卻對安理會的決議「陽奉陰違」,包括允許指定關閉的北韓光鮮銀行駐丹東分行繼續運作,以及在聯合國加強制裁後,增加從北韓進口在禁運名單之內的煤炭及鐵。
如今北韓仍能繼續耀武揚威,以核試威脅全球安全,還真要感謝中國的「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