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話精時代:「後真相政治」與梁振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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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ong Kong Chief Executive Leung Chun-ying and Financial Secretary John Tsang attend a news conference in Hong Kong
圖片來源:路透社

兩星期前,國際政經雜誌「經濟學人」以「後真相政治」(Post-truth politics)為主題,討論當今多國政客正走向危險的道路:不顧一切的說謊,目的非為了說服社會精英,而是想強化偏見,久而久之,對社會造成巨大破壞。回看香港,梁振英上任多年,謊話連篇,近日的橫洲事件中,他又反口覆舌。究竟,我們是否也進入了「後真相」(大話精)的時代?

政客說謊,絕非新事。無論是獨裁者,還是民主派,為了掩飾自身無能不足,都會說謊。也許懂得說謊,才是政客的成功條件,更是政治的核心運作。但是,當今國際新出現了「後真相政治」趨勢——謊言的性質正在變改,謊言不再是一戳即破的虛幻,亦不是為了建構錯誤的世界觀;謊言不是用作說服他人,而是為了強化支持者的偏見。在「後真相政治」底下,情感先行,事實變得次要,「真相」的重要性減低。

新政治模式如何運作?

「經濟學人」以多國近年的荒唐政局作例。如美國的杜林普,他完全不顧事實,侃侃大談「奧巴馬的出生證明是偽造的」「總統是 ISIS 的創辦人」,又說「克魯茲的父親與甘乃迪刺殺案有關」,如此種種,令他成為「後真相政治」的代表人物:他的言論建基於「感覺」而非事實,其囂張跋扈的態度不但沒有惡果,反而令他人氣更高

波蘭的政客,指早前死於撞機的總統是遭俄羅斯暗殺;土耳其的政府喉舌大肆報道,月前發生的政變,是由美國 C.I.A 與 F.B.I 策動——這些現實事例,均可看出「後真相政治」的特點:情感先行,事實次要,敵我對立。弔詭的是,你愈指斥他們沒有根據,他們的謬論愈能廣傳,影響更多人。

這種新政治趨勢,所塑造的「大話政客」,其來有自。首先,這源於人民對舊領袖的不信任和憤怒,遂易受民粹政客煽動影響。另外,傳媒的演化也是原因之一,網絡媒體百花齊放,社交網站興起,謊言傳聞隨之也能快速傳播,加上傳統以「公平」為信條的記者專業,多「平衡地」列出謊言與真相,這手法間接使真相得不到應有的尊重。

稱呼說謊成性的梁振英作「大話精」,絕無誇張。

如此現象不能置之不理。「經濟學人」警告,當政治猶如泥漿摔角,遭殃的,就是社會。於民主政體,「後真相政治」當道時,尚有制度讓自身回復原狀,但換著獨裁國家,即會勢不能阻。當虛假謊言滿天飛,討論政策與國事的認真時間就被奪去。若果這些謊言佔領政治主流,最終會使癱瘓政事,引致政局混亂,屆時人民只會更質疑政府,更想抽身政治。

回到最初的問題,我們香港是否也進入了「後真相政治」的時代?或許還未,但已有跡象。

於本港大眾而言,事實與真相依舊重要,像最近的橫洲事件,文件的白紙黑字,勝過梁特千言萬句「唔關我事」。可是,謊言實在盤據香港的政治太久,從梁特未上任前口口聲聲「N 屆唔選特首」,到上任後的「僭建事件」、「飛機行李事件」,說謊已成「梁班子」的常態,稱呼說謊成性的他作「大話精」,絕無誇張。就連梁特旗下的「白宮發言人」,甚至其他司局級官員,都時常指鹿為馬,說謊面不改容,顏厚得很。

要對抗「後真相政治」,預防這種政客濫權,「經濟學人」提醒,主流政治家應該擁抱真相(pro-truth),一見大話,馬上揭穿,將他們的醜惡放上如 Facebook 或 Youtube 等網絡平台上廣傳,公諸於世,最終,真理總會勝過強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