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敢投票,我卻不說?杜林普選情嚴峻,大部分民調顯示他正落後於希拉莉,差距更可高達 10%。選情告急,但他的選舉經理人 Kellyanne Conway 在接受訪問時仍充滿信心。本身是民調專家的 Conway 聲稱,社會上其實存在著一群「隱形杜林普選民」(“undercover Trump voter”),不是外間選舉民調結果可以反映得到。連民調都無法反映到的「隱形選民」真的存在?
但為何會有人在民調隱瞞自己對杜林普的支持?Conway 認為,全因現時社會普遍反對杜林普,具大學學歷的受訪者尤其感到這種無形壓力,令他們不敢承認自己是杜林普支持者。若真有此社會期許所做成的誤差(Social desirability bias),民調數字就不可靠。Conway 聲稱,他們的選舉團隊內部確實有數據,顯示有大批隱形杜林普選民存在,但她拒絕披露具體數字。
美國總統選舉史上,確實出現過民調走勢同投票結果不符的案例。1948 年,據蓋洛普調查(Gallop)顯示,民主黨候選人杜魯門比對手杜威(Thomas Edmund Dewey)在選前落後 5% (曾一度落後達 9%),最終卻勝出選舉,成為美國第 33 任總統。此例一開,後來許多落後的總統候選人都紛紛指民調不能真正反映其支持度。然而,歷史證明 1948 後經改進的總統選舉民調,遠比候選人的自我感覺可靠,杜魯門之後再沒有總統候選人可以打敗民調。
有人會以布萊德利效應(Bradley effect)質疑美國總統選舉的民調。根據布萊德利效應,白人選民在接受民調時,會隱瞞真正的投票意向,而表示支持黑人候選人,以免令人覺得自己歧視黑人。2008 年麥凱恩支持者正是以此指出,民調高估奧巴馬的支持者。當然最後這批「隱形麥凱恩支持者」還是未能改變民調預測的結果。
杜林普能否成為繼杜魯門後又一個擊敗民調的傳奇呢?數據顯示,杜林普在網上自填問卷的表現,的確比真人電話調查好,似乎在一定程度上反映,有一眾害羞的杜林普選民不願向調查員表達真實意向。然而,網上自填問卷反映的差距雖然收窄至 4 至 5%,但杜林普未能因此扭轉敗局。
事實上,我們亦有類似敢投,卻不敢說的經驗,例如在朋友圈中不敢說投給鄺俊宇、熱普城候選人,甚至投給……建制派……但是,民調當中沒有同儕壓力,香港亦沒有所謂「政治正確」壓力。觀乎杜林普的性格,以及最近說要墨西哥付錢起長城的表現,除非 Conway 所說的內部數據比各大民調更可靠,否則難免會令人懷疑,只是在虛張聲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