資本撤離中國,似乎是寰宇潮流,連中國企業也不例外,肇因大陸成本上漲、環境惡化、質素有限、人民幣不斷貶值,發展中國家的優勢漸失,繼年前日本大企業紛紛將生產線搬回日本,如今美國也陸續「撤支」,不是回美發展,就是轉戰越南、印度等較廉宜地區。看來中國經濟不止放緩一陣。
紐約時報報道,美國正掀起一股撤支潮。根據美國駐華商會(American Chamber of Commerce in China)一項調查,有四分一受訪企業已經或有意撤出中國,一半轉而落戶亞洲其他發展中國家,另外四成回流北美;而據波士頓顧問公司(Boston Consulting Group;BCG)2015 年調查,有 24% 受訪美國製造業公司意欲回歸本土,比 2012 年比率高出約一成半。
外資離場,主因是成本上漲。中國人工穩步上漲,3 年內升三成,現時工廠工人平均月薪估約 3,000 港元,比越南工人高出一半,四倍於孟加拉。按 BCG 估算,綜合薪酬、生產效率及各類成本,中國各大出口加工區的營運成本其實與美國相差無幾。換言之,中國已經喪失低成本的優勢。
高漲成本業已逼走不少跨國企業:飛利浦解散深圳工廠、手機殼代工廠珠海及成通訊科技公司全面關閉大陸業務、德國企業黛安芬轉移生產線至印尼、為國際品牌代工的造鞋商九興撤出中國等等,大致歸咎於經營成本飆升,包括薪酬、地產、稅收、物價。連富士康、小米、華為等龍頭企業亦將轉戰印度,實行「去中國化」。
單是富士康設廠,就影響過百萬就業人口。撤支潮下,中國失業情況將進一步惡化。官方失業率長期徘徊於 4% 至 5%,近乎全民就業,但據復旦經濟教授張軍統計,中國失業率近年約為 8.5%,倫敦華頓顧問公司更指今年將升至 12.9%。研究機構「中國褐皮書」(China Beige Book)早前披露大陸經濟全面惡化,看淡中國就業前景:「如果有人說中國就業市場健康或者蓬勃,他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甚麼。」
「中國製造」成為歷史,誰最開心?很可能是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