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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評價法國反恐政策? 圖片來源:路透社

自 2012 年現任政府上台起,法國經歷不下 9 宗大型恐襲,前總統薩爾科齊批評反恐不力:「18 個月來應做的全部不做。」究竟法國有何反恐措施,如何評價?「世界報」盤點奧朗德政府的反恐政策,同時指出不足之處。

尼斯襲擊過後,大批民眾於事發現場為死者默哀。 圖片來源:路透社
尼斯襲擊過後,大批民眾於事發現場為死者默哀。 圖片來源:路透社

奧朗德歷年反恐措施:

延長緊急狀態

法國緊急狀態由去年 11 月起生效,本於今年 7 月 26 日過期,因尼斯恐襲而第四度延長 6 個月。緊急狀態之下,法國政府有權軟禁目標人物,以及毋須證明合理懷疑即可入屋搜查。

修改警例

緊急狀態容許休更警員佩槍,本來屬於暫時措施,6 月一宗襲擊案後,政府決定延續措施,緊急狀態過後該例仍然生效;保障警員匿名,免其成為恐襲報復對象;容許警員在「絕對必要」情況下,例如警告不果,使用武力導致目標人物死傷而不受刑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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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使灣沒有天使,但有警察。 圖片來源:路透社

擴大軍警編制

薩爾科齊就任總統期間,警員編制大幅縮減,奧朗德政府承諾 2012 至 2017 年間將增募 9,341 名警員,不過有爭議指粉飾數字,實際編制仍然不足。另外,自 2015 年初起,政府動員共過萬名軍人監視境內敏感地帶,又大舉招募備役軍人,預計軍隊編制至 2018 年將新增 28,000 至 40,000 人。

司法強硬

禁止疑似恐怖分子出國,為期兩年;設立新例針對獨行恐怖分子,一旦發現「事前徵兆」,例如管持槍械、曾於恐怖分子控制地帶逗留或瀏覽歌頌聖戰網站等,即可考慮控罪,又極力追捕曾於海外恐怖分子基地受訓或從事恐怖活動的法國公民,至今有 1,200 名嫌犯被控;恐怖分子一經定罪可處終身監禁,而且不得提前釋放;擴大刑訊手段,包括截聽、天眼監視、夜間搜查等;即使缺乏足夠證據,仍可軟禁恐襲嫌犯 1 個月;剝奪國籍法案流產,政府則代之以驅逐恐怖分子出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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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朗德政府承諾 2012 至 2017 年間將增募 9,341 名警員,不過數字被指粉飾。 圖片來源:路透社

加強交通工具保安

自今年 3 月起,法國國鐵(SNCF)及巴黎大眾運輸公司(RATP)轄下交通工具的保安人員在獲得乘客同意下,有權對其搜身及搜查行李,甚或扣留犯嫌乘客及禁止上車直至執法人員到場,而兩間交通公司重要職位如車長的任命亦須先經審查。

增加情報收集

情報法於去年 7 月生效,允許執法部門入侵電腦、以 GPS 裝置追蹤行車、在住宅安裝竊聽器,同時成立分析系統處理網上資訊,搜查有否涉嫌恐怖活動的言論,做法極具爭議。政府於去年設立「疑似恐怖分子檔案」(FSPRT),集中管理超過 12,000 名嫌疑人的資料。此外,歐洲議會今年 4 月通過「實名乘客法例」(PNB),允許收集飛往或離開歐盟國家的乘客的個人資料,不過必須事先得到本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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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襲擊造成 84 人死,300 多人受傷。 圖片來源:路透社

阻截恐怖組織財路

今年年初一系列法案有助打擊恐怖組織的財政,包括限制提取現金、禁止匿名申請銀行卡以及加強反洗黑錢部門 Tracfin 的監視權力。而歐盟新例相信亦有正面影響,例如規管虛擬貨幣交易平台和限制 500 歐元大鈔的流通。

打擊恐怖分子網絡

新例之下,毋須判決即可封鎖網站,2014 年起至今,共有 60 個恐怖組織網站被封鎖,而恐怖組織網站的經營者可處監禁兩年及罰款 3 萬歐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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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斯恐襲後,法國宣布再度延長緊急狀態 6 個月。 圖片來源:路透社

遏止激進傾向

「停止聖戰」(Stop Djihadisme)運動由 2015 年開始,專門在網絡破除恐怖主義的迷思,例如以恐怖分子家屬的證言揭穿伊斯蘭國的文宣謊言,又設立諮詢熱線,以便舉報激進勢力。政府則從 2014 年起對恐怖分子實施隔離監禁,其間安排心理醫生、前恐怖分子及受害者家屬頻密會面,務求遏止激進趨勢。

恢復邊境管制

2015 年 11 月大型恐襲後,法國政府重奪邊境管制權,聲稱 4,800 萬出入境者均受檢測,其中有 28,000 人被拒入境。不過,重重檢核之下,巴黎恐襲共犯之一 Salah Abdeslam 仍然順利出逃比利時,惟幾月後落網。

出兵中東

連同國際聯盟,法國接連出兵伊拉克(2014)及敍利亞(2015),另加空襲伊拉克及於敍利亞從事秘密軍事行動。今年法國擬進一步涉足中東,協助盟軍從伊斯蘭國手中重奪拉卡及摩蘇爾。

自 2012 年起,法國經歷不下 9 宗大型恐襲。 圖片來源:路透社
自 2012 年起,法國經歷不下 9 宗大型恐襲。 圖片來源:路透社

上述政策不少被指濫用公權,削弱公民權利及自由,例如無故扣押及搜查疑似恐怖分子,就被指違反司法,成效亦難斷定,因而不無爭議。有實行而引起爭議的,也有未有未能實行而引起爭議的政策:

  • 未能剝奪雙重國籍或本國恐怖分子國籍
  • 未能將緊急狀態列入憲法
  • 未有以「辱國罪」(indignité nationale)取代剝奪國籍方案
  • 未有收集社區情報,建立全國反恐機關
  • 未有混合盡用精英憲兵特勤隊及特警部隊
  • 未有遏止難民湧入(然而此舉在政治、司法、道德及成效方面存疑)
  • 未有禁絕伊斯蘭原教旨賽萊菲(Salafi)派系
  • 未有派駐地面部隊攻打伊斯蘭國

以上不為與不能者,有出於意見不同,亦有力所不逮,也有考慮不周,面對恐怖主義日益本土化、個人化,反恐挑戰只會愈趨艱鉅。法國反恐政策一大堆,但成果似乎極為有限;另一邊廂,意大利的反恐措施則異常奏效,包括 24 小時人釘人、遞解疑似恐怖分子移民出境、監禁激進派伊瑪目等,相當高壓亦相當有力,近年毫無宗教式恐襲紀錄--不過這種「Italian job」,法國人是否接受得到?就趁下一次恐襲發生前,法國要好好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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