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翠珊上台後,強調脫歐事在必行,國內外則紛紛唱衰,指「離婚」會造成經濟浩劫。但「華盛頓郵報」發現,凡事皆有兩面,對英國一些中小企來說,脫歐才有商機。這些商戶相信,英國離開歐盟,意味著可從諸多制肘中鬆縛,營商環境更加自由開放,能爭取有利的貿易協議,重建以英國利益為先的新經濟秩序。
北安普頓(Northampton)是一個英格蘭中部城鎮,過去曾是造鞋重鎮,如今四分之一勞工受聘於建築、製造及運輸業。留歐派組織 Centre for European Reform 的調查曾指,北安普頓及鄰近城鎮對歐盟甚為依賴,但公投結果顯示,59% 居民支持脫歐。Bambino Mio 是當地一間售賣循環再用尿布的公司,老闆 Guy Schanschieff 就投了 Brexit 一票,他表示:「歐盟以外的國家,存在更多商機。這是放眼世界,而非局限於歐州。」
Schanschieff 與妻子在 20 年前創辦這間小公司,產品在歐盟 27 國均有發售,生產所用的布料來自波蘭,嬰兒泳褲在立陶宛製造,嬰兒床墊保護罩則由西班牙進口。假若英國脫歐後,不能進入歐洲單一市場,Schanschieff 的產品將無法以免關稅待遇,讓貨品進出歐盟國家。如此看來,Schanschieff 支持脫歐,似乎是在搵自己笨,但他指歐盟帶來的壞處,遠比好處要多。
以 Bambino Mio 為例,近年在歐洲的銷量增長正在放緩,公司尋求在南美開拓新市場,但在現行的歐盟條例下,向當地出口的產品會被徵收高額關稅,勢難維持相宜的價格,而歐盟已有 40 年未有就新貿易協議談判。Schanschieff 形容:「實際上,歐盟已成一個保護自己生意的地方。但在過程中,並不容許像我們這樣的公司,與歐盟以外,正在增長及發展的國家達成的協議。」
規矩多多又不合時宜,亦是英國中小企對歐盟毫無好感的另一原因。Oliver Barton 居於英格蘭西北部,每周與父親製作拖肥布丁,在當地店舖發售。雖然布丁的口味只有 3 款,但按歐盟規定, Barton 要就每種口味提交長達 23 頁紙的報告,評估烹調時潛在風險,譬如天花剝落的油漆跌入麵糊,而為了填寫這些表格,他就花費約 800 英鎊。Brexit 遂成為擺脫繁瑣規條的出路。
作為脫歐的領軍人物,首相文翠珊和脫歐事務大臣戴德偉均指,脫歐事宜不能操之過急。Schanschieff 擔憂「出走」遙遙無期,但他對前景仍充滿信心,「情況是樂觀的。現階段只是過渡期,這裡只會變得更好。」不過,有人歡喜有人愁。同在北安普頓,Carl Wood 在市場賣水果維生,8 成顧客都是居於當地的移民,他們來自波蘭、孟加拉、非洲及中東。他害怕脫歐會令生意大減。「如果你把所有外國人都趕走,我也只好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