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大概到 80 多歲才會考慮吧。」任職護理員, 72 歲的鈴木洋伯伯這樣說。順帶一提,其公司還有個年屆 86 歲的婆婆同事。日本人平均壽命連續 20 年冠絕全球,人口老化同樣首屈一指,四分之一以上日本人超過 65 歲。面對勞動人口不斷萎縮,政府鼓勵已婚婦女重投職場無功而還,未來前輩們可能真的做到 80 歲。
市場需求
根據經濟合作暨發展組織(OECD)2015 年的統計數字,日本 65 歲以上老人就業率達兩成多,在七個已發展國家當中最高。日本總務省估計到 2060 年,每 2.5 個日本人當中便有 1 個為 65 歲以上的高齡勞工;然而在此前,日本的勞動國民將在 2030 年由現時的 6,400 萬下跌至 5,600 萬。單看厚生勞動省去年的數字,市場「求人」比求職者高 1.27 倍,現時的高齡勞工還不足以抵銷人口老化帶來的勞動力萎縮。三菱總合研究所的研究主任奧村隆一斷言:「若要達到安倍晉三的目標,死守國內生產總值 600 兆日圓水平,高齡勞工的參與是不可或缺的。」
老人的工作需求
另一方面,日本老人出於各種原因,並不願「英年」退休。鈴木伯伯現職於東京一間沒有強制退休制度的護理公司 Care 21。當了 40 多年工程師和設計師,他 65 歲時退休,旋即進入現在的公司,有一個月七晚夜班:「現在 70 歲的人還可以工作,只要你夠健康的話就能勝任很多工作。」
2013 年開始,為了減輕財政負擔,政府養老金的發放年齡由 60 歲延至 65 歲,使被退休的老人面對收入真空期。即使取得養老金,消費稅上漲等問題伴隨的經濟負擔也增加了他們的工作意欲。65 歲工藤園枝也因此至今仍然在職:「單靠養老金怎夠生活?」
企業見招拆招
勞動市場求才若渴,不過企業並不願高薪挽留老薑。政府 2013 年開始規定,公司需保留希望繼續工作的 65 歲以下員工。然而九成以上企業沿用舊制。律師花垣存彦指責,大部分公司會讓老臣子在 60 歲時「退休」,然後以較低工資重新聘回;機構調查亦發現 8 成人「退休」後被減薪,近 5 成人更被減兩成五。
退休制度的消失?
日本最大房產企業,大和房屋工業則另有打算。大和是現時少有將強制退休年齡改到 65 歲的日本企業,同時還引入新制度,重新聘請這些退休老臣子為合約員工,更不設年齡上限,只要員工無病無痛,業績過關,當真活到老做到老。新制度大受歡迎,不少人認為工作了半輩子的老臣子可以作為後輩的導師,培育新進。人事部長能村盛隆表示:「現在的 65 歲比從前年輕多了,他們累積的寶貴人脈和知識也值得被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