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Wi-Fi 的「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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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法國南部德龍省,遠離民居的一個營地。這裡水電供應齊全,更鼓勵住客耕作自給,入住請自帶旅行車。這裡並不是合家歡的度假營地,而是電磁波過敏症(EHS)患者的避難區,他們正在逃離隨處都是 Wi-Fi 的現代化社會。還有很多類似的無 Wi-Fi 的天堂散落於我們的城市周邊。

美劇「絕命律師」中有電磁波過敏症的 Charles McGill 無法使用任何電器產品。
美劇「絕命律師」中,有電磁波過敏症的 Charles McGill 無法使用任何電器產品。

去年英國一個 15 歲少女 Jenny Fry 因為電磁波過敏症(EHS),經常頭痛、嘔心、流鼻血、失眠、記憶。EHS 會使患者對無線路由器和手機信號塔發出的電磁波敏感。家人為了她,用有線乙太網絡取代家用 Wi-Fi,並希望學校配合,然而學校校長以學術研究證明 Wi-Fi 訊號不致病為由拒絕。Jenny 每天徘徊天堂與地獄之間,最終上吊自殺。Jenny 母親斷言:「兇手是 Wi-Fi。 」事件很快傳遍各地,引起主張「Wi-Fi 無害」學術派和「Wi-Fi 致敏」派的爭議,更有甚者視 EHS 為無事生非的心理病,目前只有瑞典和德國承認 EHS 確實是一種疾病。另一邊廂,實實在在感受到電磁波威脅的病人,面對學者抵賴致病原因,只能用最消極的方法自救——落荒而逃。

法國的 EHS 避難區。圖片來源:next-up.org
法國的 EHS 避難區。圖片來源:next-up.org

如此,為 EHS 患者提供避世之地的機構應運而生,法國德龍省的 EHS 避難區便是其中之一。避難區位於只有極低輻射的鄉村地區,一切電磁輻射發射器都被禁止,所有設施完全免費,攜帶醫生介紹信或會員推薦信便可通行。同類型的避難區亦出現於其他國家,例如意大利的布里西蓋拉,鄰近 Vena del Gesso 地區公園的 EHS 避難區。有估計,現時歐洲有 5% 人口患有 EHS。世界衛生組織雖然承認這種病症的確存在,但認為這些症狀與電磁輻射並無確切直接關係。負責人希望避難區除了能為 EHS 患者提供庇護之餘,亦提高外界對 EHS 的關注。也有度假性質的無電磁波出租屋,例如位於美國加州內華達山脈中的低磁場圓頂屋,讓 EHS 患者「唞唞氣」,價格不菲,但幾乎百分百沒有人造電磁波。

位於加州內華達山脈中的低低電磁場的圓頂屋。圖片來源:emfanalysis.com
位於加州內華達山脈中的低電磁場的圓頂屋。圖片來源:emfanalysis.com

除了專門保護 EHS 患者的避難區外,還有一個幾乎與世隔絕的「天然保護區」——美國國立無線電寂靜地帶。為了保護國家無線電天文台的正常運作,西維珍尼亞州綠岸禁止區內任何無線電活動,間接造就 EHS 患者的天堂。原居愛荷華州的 Diane Schou,因為 EHS 經常出現持續頭痛、視力模糊、皮膚灼痛、胸痛等症狀。認定電磁波是元兇的她,為了躲避無線通訊波,曾把自己關在小鐵屋:「被迫成為囚犯是非常恐怖的事。」最後她穿州過省,來到「Wi-Fi free」的綠岸:「在這裡定居會有各種不便,你的 iPad 也不再管用,但這裡是我所知唯一能保護我的地方。」現時她住在阿勒格尼山脈中心地帶,一個只有 143 個居民的小村落,當中三分一人都是來避世的 EHS 患者:「我們不一定有相同的症狀,但有人明白這個病,而不是指責我無中生有,是很重要的事。」

EHS 究竟是否存在?

文首提及的 Jenny Fry 不堪 EHS 折磨,自殺死後超過一年,她的母親喪女之餘,一直面對挾研究數據,對女兒死因指指點點的學者。曾進行研究證明 Wi-Fi 無害的倫敦國王學院 James Rubin 指:「我們用了大量時間和金錢證明電磁場不會致病,但我們漏掉沒有做的,是想辦法幫助我們眼前的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