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是留?一場英國的世代之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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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調顯示,針對脫歐公投,18 至 24 歲人士投票意欲最低。圖片來源:路透社
民調顯示,針對脫歐公投,18 至 24 歲人士投票意欲最低。圖片來源:路透社

政治冷感,並非港豬的專利。英國青年對明天的脫歐公投,普遍反應平淡,投票意欲之低,冠絕所有年齡層。撐留歐的笑匠 Eddie Izzard 向大學生拉票時,都以此來幽上一默,「我鼓勵大家在 23 號投『留歐』一票,若你要投給『脫歐』,亦都無所謂。但我會對『脫歐』支持者說,投票日是在 24 號。」偏偏年輕一族是留歐派的主要票源,能否讓英國留在歐盟,關鍵就握在他們手中。

美國「華盛頓郵報」就形容,脫歐公投是英國一場世代之爭。Ipsos MORI 的最新民調顯示,35 歲以下的受訪者中,高達 68% 願意讓英國留在歐盟,但 65 歲以上的受訪人士,只有 36% 支持留歐。兩輩人對歐盟的支持度相差如此大,皆因兩組人馬對歐盟的觀感,可謂截然不同。

不少中老年人認為,歐盟之於英國,既是包袱也是枷鎖,繼續留歐只會拖累國家,巴不得早走早著,自己的事由番自己話事,將錢放回自己人身上,加上部分傳媒長期對歐盟的批評嘲諷,疑歐論早就植根心中,中東難民潮只是催化劑。相反,年輕一代成長於全球化經濟,對國家的身分認同,看重制度及價值觀,多於種族和教養,所以英國應否走出歐盟完全自主,他們意見不大,倒是歐盟帶來的長遠好處,更讓他們留戀。留歐派的 20 歲學生 Percy de Vries 坦言:「歐盟為我提供在 28 個國家工作、旅遊及學習的機會。很多學生都認同這一點。」

縱然對歐盟抱有好感,但面對去留問題,英國的年輕人卻沒興趣表態,即使他們所受的影響最為深遠。YouGov 的民調就顯示,在各個年齡層當中,18-24 歲人士的投票意欲最低,僅得 51% 受訪者表示必會盡此公民責任,反之 65 歲或以上的受訪長者,多達 81% 聲言肯肯定會去投票。撐脫歐的 19 歲 Tom Harwood 承認同儕冷待公投,「一是他們覺得認識不深,二是他們真的不關心。」部分人士甚至擔憂,公投撞正歐洲國家盃和 Glastonbury 音樂節,年輕人忙著睇波聽歌,無心去管脫不脫歐。

英國長者普遍支持脫歐,他們亦較就歐盟的年青人踴躍投票,形勢對留歐派甚為不利。圖片來源:路透社
英國長者普遍支持脫歐,他們亦較就歐盟的年輕人踴躍投票,形勢對留歐派甚為不利。圖片來源:路透社

倫敦城市大學新聞學教授 Roy Greenslade 倒認為,後生一輩對脫歐公投漠不關心,是因為他們自視為歐洲人,「對他們來說,英國過去的帝國威水史,只是歷史的一部分,他們對二戰的影響亦不為所動。」所以英國要奪回話語權,還是將之留給歐盟,他們並不在乎。「脫歐與否的爭論重點,都顯得毫不相干。」Greenslade 估計在其舊生之中,沒多少人會登記做選民,而這對留歐派會是一大危機。

公投之日迫近,脫歐及留歐兩派叮噹馬頭,雙方都積極拉攏年輕人,爭取他們手中的「潛在」選票。組織 Students for Britain 在校園派發印有撐脫歐標語的避孕套,包括「投脫歐一票:更加安全的選擇」。支持留歐的 Izzard 就叫大學生掏出手機,讓他們上網搜尋歐洲不同城市的照片,「我們似乎迷失在爭拗當中…… 這些令人讚嘆的地方,你們坐上廉航就可去到。我們擁有這片美麗的大陸。這是我們的大陸,都是屬於我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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