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襲幫兇:Youtube、Facebook 和……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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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片來源:路透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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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份子的屠殺武器,除了炸彈和機關槍,還有社交媒體?去年巴黎連環恐襲中,唯一美籍死者 Nohemi Gonzalez 的家人本周入稟法院,控告 Google、Twitter 及 Facebook,指這些科技巨擘放任「伊斯蘭國」散播恐怖主義訊息、籌集資金及招兵買馬,終致悲劇發生,令其愛女慘死,要求三大企業為血案負上法律責任。若指控成立,作為用家的你我,又是否恐襲幫兇?

Nohemi 為巴黎 Strate College of Design 的留學生,恐襲發生當晚,她和朋友於 La Belle Équipe 餐廳用膳,豈料命喪恐怖份子槍下,年僅 23 歲就離開人世。作為父親,Gonzalez 悲傷之餘,更是怨憤,「正值大好年華的女兒驟然離世,已夠令我痛心,但想到她平白犧牲性命,就更令我難過。」世人都聲討心狠手辣的恐怖份子,他卻認為一眾「幫兇」亦同樣可惡,「在 Google、Facebook 和 Twitter 被禁止為恐怖份子賣廣告賺錢之前,還要再犧牲多少條無辜性命?」事隔大半年,他終在周二入稟加州聯邦法院,對這幾間科技企業提控,索取賠償。

入稟狀指,營運 YouTube 的 Google、Facebook 和 Twitter 需為網站的內容負責,亦有責任在阻止恐怖主義擴散與維護言論自由之間,取得適當平衡。這些企業雖有採取措施,刪除令人反感的發帖,並封鎖違規帳戶,但又從含有「伊斯蘭國」訊息的網頁賺取廣告費。而恐怖份子要再開 account 繼續宣傳,亦是易過借火,2014 年 12 月的統計就顯示,「伊斯蘭國」擁有多達 7 萬個 Twitter 帳戶,當中至少有 79 個是「官方」帳戶,「平均每分鐘發帖 90 條以上」,用以炫耀「戰績」及招兵買馬。至於他們所拍的血腥斬頭影片,更可在 YouTube 上載公開。「這些平台促成『伊斯蘭國』崛起,亦令其足以發動多宗恐怖襲擊,包括令 Nohemi Gonzalez 在內逾 125 人喪生的巴黎恐襲。」

Twitter 被視為「伊斯蘭國」的重要宣傳武器,很多帳戶在被封鎖關閉之前,已擁有數以萬計追隨者。
Twitter 被視為「伊斯蘭國」的重要宣傳武器,很多帳戶在被封鎖關閉之前,已擁有數以萬計追隨者。

在美國,這種「社交媒體幫兇論」其實並不新鮮。FBI 局長 James Comey 去年底就已形容,「Twitter 可用來賣書,亦可用來宣傳電影,更可用來集資恐怖主義,亦即是販賣謀殺。」非牟利政策研究智庫 Brookings Institution 亦認同,社交媒體助長恐怖組織發展及提升影響力。「『伊斯蘭國』透過散播暴力影像,強烈影響外界對他們的觀感。」塑造可怕而強大的形象,震懾世人的同時,吸引極端份子加入賣命。美國公司 GIPEC 向執法部門提供軟件,協助辨識恐怖份子相關的網頁,其發言人認為以廣告牟利的社交媒體,有義務確保旗下平台安全,而這些企業亦有能力在阻攔恐怖份子借機宣傳及招募,同時維護其他用戶的言論自由。

Gonzalez 表示提出訴訟,是希望避免恐怖份子借社交媒體策動的襲擊,再次奪去他人性命,但循法律途徑向社交媒體追究責任,專家對成果並不樂觀。康乃爾大學法學教授 William Jacobson 認為:「社交媒體僅是提供一個平台,讓不同思想交集,要追究其責任將會相當困難。想要取得成功,原告人或需指出社交媒體與實際發生的恐襲之間,更加直接的連繫,而並非與煽動仇恨及暴力有關。」而即使如此,他仍覺得勝算甚微,「除非真可見到社交媒體對任何恐怖活動有直接幫助,否則只是被濫用而已。」

但假如指控成立,而你曾在 YouTube 為斬頭片「貢獻」點擊率,推高排名令更多人看得到,又是否同為恐襲幫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