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去大陸(少用個「返」字)。好多人話要改口叫「內地」,認為「大陸」有貶義。據我話,「大陸」(Mainland) 只為地理詞彙,不用每事太sensitive——不然是否可含貶義之「天水圍」、「深水埗」要分別改叫「西水地」、「近西水地」(yes, Central-centric mindset in force:中環以西)。 其實即使對於上海蘇杭人,成都重慶就係大陸。依此 logic,我今次係去大陸中嘅大陸——成都。
對於我們香港人,一話去成都,就等於「兩睇」:純情朋友問我是否睇熊貓,有一點「成熟」味道的便鼓勵我去睇女。皆非也,我去「出差」。出差,係「內地」流行叫法,我們香港人,叫公幹,或者出 Trip。
雖然隔籬為成都的重慶是四大直轄市之一(among京津滬),成都實乃世界五百強(Fortune Global 500)中國西部總部首選城市。兩座城市我都去過許多次,如果話重慶係HKU in 緊 ibank、貌似 20 歲李若彤的 final year 女生;成都就係拔尖又有一年工作經驗又選中港姐的劍橋畢業生,而兩者皆系出女拔(原本同一省)——兩個一直鬥,可能分別(只)係發展一先一後。雖然重慶都市化(urbanization) 一日千里,又深化戰略又優化發展,但由於幅員甚廣——重慶面積等於 13 個上海或成個南韓,人均收入一定溝淡哂。而成都人相對有錢,最緊要花得起捨得花,鍾意享受玩樂;看商業奇才盛智文一早在成都起番座LKF就知啦(不過嗰度冇乜氣氛,雖然港蜀兩邊LKF都係大陸人居多)。
成都勝在容易接受新事物,卻自己缺乏新事物新意思。古舊地方例如「錦里」、「寬窄巷子」就只是古色古香的建築 house ,起 Starbucks 及一間間千篇一律嘅「特色」小吃,例如一筒筒好似香港街市裝豬红的 open air 紅黃色油水用作撈麵佐料,一個個香港常見於美心或者 Italian Tomato 的透明玻璃櫃陳列著滿滿的屬於不同哺乳類動物的各式各樣鹵水身體組件,有雞腳、鴨頸(脖子in Mainland)、牛豬肉(我估)及睜著沒有眼珠的眼眶咧嘴露齒貌似Tutankhamun乾屍的兔頭。點食法?當地人教要嘴對嘴啜條兔舌至夠正。胃口一般,寧願明早含一含and含多啲酒店自助早餐(admin幫我book咗「含早餐無煙房」)。
當地同事又帶我去吃「串串」,顧名思義,是用一串串前臂般長的竹籤(不要常常想著是否重用),串著各種肉類或蔬菜。所有串串皆自助自取,有五蚊一串牛肉,又有五毫子一串五毫子咁細粒的一粒兔腰。似打邊爐,放入鍋中滾。唔洗上刀山,但入口前要落一落油——當地人吃前幾乎「規定」要沾一點串串專用獨立包裝如香港垃圾箱的橙色的油。我本是想好像香港日本超市的魚生一樣「直送」入口,同事依然再三给予愛的鼓勵,堅定不移強調本地特色,所謂盛意拳拳,又細細叮囑每次點小啲,不然肚瀉。為保障回程機上腸胃安康,我想飲罐可樂中和一下。
意料之中,來的是室溫可樂,我話我要「冰」嘅,「服務」員大大聲話:「沒有,這裡都是XXX。」但如果你堅持,佢就可以翻箱倒籠揾到冰嘅比你,原因有:
- 懶
- 差不多先生症發作(and not「差不多先生精神」,我只知體育精神,武士道三島由纪夫精神……)
- 比較獨特嘅point:怕比老闆鬧(老闆要cut cost先沽哂室溫常溫的)
皆因無改進精神(kaizen 日本字:日本商業發達重要關鍵),亦缺乏找新解決方案之勇氣,維根斯坦稱許弗洛依德之mentor,Josef Breuer “courage is always original”,原創與勇氣乃形影不分。
可能見我一臉諗緊嘢嘅樣,同事自動波為我多拿一些火鍋配料,十分感謝。我見湯底愈滾愈high,熱得稠得有點凝固,像是白色的岩漿。
好客的他們「幫」我取了五六個完整的豬腦,一個一個瀡進鍋中。I eerily became nostalgic at that time:我想起龍珠20號人造人透明腦蓋;我頓時又懷念以前Lee Garden中半開放式花生處處的好地方,其名音為:inside out。
白色漿液蒸起一屋芳郁,我的頭鑽進抬底,吐著。看著,後方——嗰個係成都女仔?